“不過,”第二軍團軍團長攬過他的肩膀,低聲道,“我傳給你的幾個G的文件看了沒?這都是咱們軍團湊出的瑰寶,雌蟲的藝術和智慧,懂嗎?記得學。”
“…….”翁格想起打開壓縮包後清一色的《這樣做能永久俘獲閣下芳心》、《隻需要4步,實現和閣下的完美婚姻(附個蟲真實經驗)》,不知道要怎麼和好心的同事蟲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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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禮物嗎?”翁格看着一地的包裝盒很是震驚。
“嗯,确實多得超乎想象,”海因茨正在統計禮物并把它們拆開放進儲藏室,“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我們正好可以不用采購一些日常用品了。”
“比如這個,就可以用起來了。”海因茨從禮品盒裡拿出一對杯子,上面用蟲族古老的手寫花體字刻着他倆名字的縮寫。
“H.W” & “U.G”
翁格拿起玻璃杯仔細端詳,他的睫毛很輕地眨了眨,輕輕用手撫摸過杯子上刻下的藍色“H.W”的凹痕。
“翁格,”海因茨柔和的聲音把他從幻想裡拉出來,遞給他一個扁扁的粉色盒子,“這個是給你的,應該由你來打開。”
翁格疑惑地接過盒子,它的包裝在一衆精美的禮物中更顯普通,落款用的也是蟲族最常見的黑色印刷體。但落款的含義還是輕易地觸動了他。
“from W.G”
盒子的右下角這樣寫着。
烏爾夫·格蘭特。
他一眼認出了這個平常的縮寫。
翁格的手指出汗了,在所有他認識的蟲之中隻有烏爾夫的姓名縮寫是W.G,可是為什麼?
在庭審結束後,烏爾夫再次單方面中斷了和他的聯系,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裡搞到的他的新住址。
“你先拆着,我去把杯子和餐具收納一下。”海因茨說着起身繞過他。
翁格知道海因茨是為了給自己留下單獨拆禮物的空間,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把手上的汗在褲子上抹了下,輕輕拉開深粉色的緞帶,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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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您終于回來啦!”第四荒星中光頭雌蟲看着剛下飛行器的雌蟲,頓時喜上眉梢,“那時候我們看到您被軍方抓走,還以為完蛋了呢,要不是漢斯攔着,我恨不得立即聯系弟兄們把您劫走才好。”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穿着黑色夾克的烏爾夫笑道。
“也是,”光頭雌蟲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中央法庭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居然肯釋放您啦?”
“…你們沒看直播嗎?”烏爾夫忽地停下腳步。
“嗨,我們想看的啊,但是那個瘋了的研究蟲搞了那麼多炸.藥,直接把荒星這邊的網絡系統都炸毀了,弟兄們緊趕慢趕地搶修,現在還沒弄好呢!”光頭雌蟲走在前面,并沒注意到烏爾夫的停頓。
“這樣啊?”烏爾夫笑道,“那還真是慘烈呢,也帶我去看看被炸成什麼樣子了。”
“不急,您先歇着,等下漢斯和我也正要去呢,咱一起好了!”光頭雌蟲說着勾上烏爾夫的肩膀,拉着他并排往基地走,“不過說真的,烏韋,你右眼角下的傷好啦?上次漢斯還跟我扯淡,說你的傷口是被蟲沾着酸液惡意劃傷的,據說很難完全愈合呢!”
“……”烏爾夫沉默了一瞬,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右眼的下眼睑,那裡光滑平整,完全沒有被腐蝕過的痕迹。
“哎,你頭發長得也快,”光頭雌蟲又注意到烏爾夫的頭發和之前比起來好像長長太多了,“不對啊,這個生長速度,你不會是在中央星那種豪華的地方新做了發型吧?啧啧啧,看起來接得還挺不錯的。不過你也真不夠意思哈,都認識這麼久了,下次也帶我們去享受一下呗!”
夕陽下,風吹過烏爾夫的夾克領口,把他耳邊的碎發翻出來輕輕吹動,烏爾夫低下頭把散亂的幾縷中長發掖回衣領中。
“好啊,”他笑道,“下次帶你和漢斯一起去,之後還可以在旁邊的酒館喝一杯?”
“好嘞~那您可得請啊!”光頭雌蟲爽快地大笑着,他穿着跨欄背心,和烏爾夫勾肩搭背,夕陽推着他們,往星盜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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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正要離開的海因茨被他抓住手臂,海因茨疑惑地看向翁格,他的眼中綻放着光彩,整隻蟲看起來更輕松了,好像他剛剛突破重重困境,完成了某件極為艱難的任務,終于柳暗花明一般。
“這個,應該不僅僅是給我的,”翁格低笑着,從盒子裡拿出了一隻未開封的針劑。
“這确實是新婚禮物,閣下,您也有份呢。”
海因茨看着裡面盛着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粉色液體,那液體依然美麗又迷幻,他的瞳孔輕微收縮。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針劑在翁格的轉動之下,外殼上的字迹逐步暴露在海因茨面前。
“Lux Spes”
“LS-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