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原主唯一一雙闆鞋,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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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校園裡的貝瑞德看見有一群數量衆多的蟲互相推搡着往主樓方向湧去。一眼望去他們都沒有尾鈎,應該都是雌蟲。
“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活動嗎?”貝瑞德随便抓了旁邊一隻閑逛的雄蟲問道。
“中央軍部的蟲今天來演講,可能是某軍團的軍團長吧,估計是來搞就職活動的。”雄蟲不屑地說,“要我說,帝國中央軍校就這點不好,我們雄蟲雖然是和雌蟲分開上課的,但平時在食堂啥的地方偶爾還是會碰到。不如吧他們全都遷移到旁邊星球的校區去,一早上就能看見這些粗魯的雌蟲真是晦氣。”
軍方嗎?貝瑞德想,他還沒碰到過軍方,也不知道蟲族的軍方是什麼樣子。
而且,這樣也有正大光明的借口翹掉接下來的藥劑實驗課,講座他還能勉強裝裝樣子,他不是原主去了實驗課一定會立馬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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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貝瑞德跟着蟲群進入禮堂在偏前排點找了個位置。
“當、當然,沒、沒問題。”旁邊的雌蟲見一名閣下主動要坐在自己身邊,臉都漲紅了,忙結結巴巴地同意。
“您不要緊張,學長。”貝瑞德瞅準了蟲族雌蟲們對閣下盲目愛慕的軟肋,十分貼心地給自己安排了個學弟的人設,放低姿态,以便更好地套取信息,“不知道今天來演講的是哪位軍團長?”
“是第三軍團的軍團長!”結巴雌蟲旁邊的雌蟲也不甘示弱,忙強着回答道,“他是帝國目前最年輕的平民蟲軍團長!才剛剛30出頭!而且最近軍銜連升兩級,這肯定是在星海立了大功!”
“而且他也是咱們校畢業的!而且他明明是不善戰的種族還能在近身搏鬥的課程上得S的滿績,學院優秀畢業生那欄上現在還有他的名字呢!對了,我們和他都還是一個院一個系的!閣下,您要是有興趣,不如等演講結束後…”
“這樣啊,”貝瑞德趕緊把歪了的話題往回拉,“那還真是厲害呢!不過他名字是什麼啊?”
“他、他的名字——”之前被搶白了的結巴雌蟲剛要搶答,前方忽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掌聲和尖叫聲。
突然間禮堂裡的燈全滅了。
兩隻雌蟲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怎麼了?貝瑞德疑惑地往台上看去——
一束光從穹頂上打下,追随着一隻穿着軍裝的雌蟲從台上的邊緣走到中央。台下的雌蟲們雙眼放光地盯着台上雌蟲藍色領章上刺繡着的金色的雛菊圖案,和他肩章上金銀兩色編織纏繞成的、靜靜安放在藍色底闆上的麻花圖樣。
那是蟲族帝國星海作戰類部隊少将的标識。
在經久不息的掌聲下,雌蟲摘下軍帽行了個禮,然後伸出手做出了個安撫的停止動作。
掌聲一下就都停了。
貝瑞德旁邊的兩隻雌蟲已經屏息凝神,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直接把他這位閣下晾在一邊,
台上的軍雌調出演示文檔,把它投影在後方的巨型熒幕上。
他重新戴上帽子擡起頭,上半張臉全藏在陰影下,明亮的眼睛在黑發和帽子的投影中,閃着另蟲畏懼的寒光。
他的目光犀利而有富攻擊性,好像射線一般能直接穿過蟲群和貝瑞德對視。
是藍色的眼睛。
“費列克斯·魏茨澤克。”貝瑞德聽見回過神來的雌蟲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