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盡快吧,還是越快越好。我說不好,我總覺得最近有很多巧合。貴族那邊可能也不一定是一條心的。”西佐靠在月光映照下的牆上,喝了一口紅酒。他看着對面的雄蟲緩緩轉動輪椅從黑暗的角落中移動出來。
“對了,你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好,畢竟我的藥來源很充分嘛。不過要省着點用而已。”诶爾克坐在輪椅上,端着一杯沒怎麼動過的紅酒。
他是一隻很瘦弱的雄蟲,雙頰凹陷,銀發在月色下看起來毛躁而幹枯,裸露出來的手腕和腳踝也很纖細,但翠綠的眼睛亮得吓人:“皇室和貴族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可能穩住他們的。”
“現在,隻要靜靜等着進度,和…一個好時機了。”诶爾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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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說什麼來着?”電話另一端的亞雌聲音帶着點鼻音,聽起來好像是感冒了,“我就說你弟弟是A級雄蟲根本不用擔心吧?你之前還要我送他回家?現在我可以說這句不好聽的了吧?要是遇到不法分子蟲,我真不知道誰保護誰。”
“…嗯,我知道了。”在第三軍團軍團長辦公室辦公的費列克斯盯着手提終端上的報告說,“不過那時候情況危急,他也是怕你被蟲追殺,那時候也隻能委屈一下你了。”
“是啊?不然呢,他和他的雌蟲都來和我道歉了,我還能怎樣啊?”約納斯說。
“他的雌蟲…?”費列克斯猛然擡頭,“他回來了?”
敲門聲此時正巧響起,卡爾走過來附在他耳邊說:“翁格·格蘭特回來了,他應該得到消息說您訂了婚,他想見您。”
“…請他進吧。”費列克斯說。
“您好,将軍。”翁格行了個軍禮,“我才回來沒多久,昨天才聽海因茨說您已經結婚了——”
“…是訂婚。”費列克斯說。
“差不多嘛,”翁格的笑容十分詭異,讓費列克斯有些不自在起來,“先訂婚難道不是因為對方還在上學嘛,他應該也沒幾年畢業了吧?”
“……嗯。”
“那就是啦,這是我們給您準備的禮物,”翁格說着雙手奉上了禮物。
“哦,謝謝。”費列克斯說,“不過怎麼不讓海因茨直接給我?”
“他的意思是讓我來給您方便一些嘛。”翁格笑道,雖然他們都知道,海因茨的目的顯然是為了給他機會拉進和費列克斯的關系。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上班吧。”費列克斯看了一眼包裝的落款,把它放在桌角。
“好的,那就先這樣了,兄長。”翁格站在門口,說完這句後迅速關上了門。
費列克斯:“……”可惡,我果然還是有點不爽這小子。
不過他還沒發作,門又被推開了。
“誰?怎麼不敲門?”費列克斯怒道。
“我。”維爾納走到他面前,“上趕着送禮的,怎麼?不歡迎?”
說着他把禮物遞給費列克斯。
“…謝謝,”費列克斯接過禮物,“之前移交第四軍團的那個可疑雌蟲怎麼樣了?”
“長頭發帶耳釘那個啊?早跑了。”維爾納聳聳肩。
“跑了?就這麼讓他跑了?”費列克斯奇怪道。
“我們當然在抓捕啊,不過這隻蟲很奇怪,問他話他都一言不發,審訊蟲拿他也沒辦法。”
“而且,他的信息和檔案庫中居然沒有能匹配得上的,”維爾納說,“有一隻幾個月前被劃分成死亡的叫盧卡斯·裡布的雌蟲,基本信息倒是和他有些相似,不過等級也對不上。是不是很有趣?”
“幾個月前?那和海因茨被營救的時候相比…?”
“嗯,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維爾納笑道。
“所以,你就放走了他,然後打算跟蹤他抓到些什麼?”費列克斯眯起眼睛。
“不要造謠,好嗎?是他自己逃跑的。而且S級雌蟲嘛,看守不小心松懈了一小下不就跑了?”維爾納做了個攤手的動作。
“……你最好确定沒蟲發現。”
“行了,你也别天天盯着我了,”維爾納趕緊轉移話題,“馬上又要你們第三軍團去星海作戰了,你最好好好準備才是。畢竟你要是死了,我就又是最年輕的軍團長了。”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費列克斯賞給他一個白眼。
“費列克斯,”卡爾從門外的副軍團長辦公室走過來,“我剛剛提交報告時,元帥大人正在辦公室辦公,大人也得知了你和貝瑞德閣下訂婚的事情,特意吩咐我把賀禮給你帶來。”
“就是這個。”卡爾說着遞出一個綠色的盒子。
“哇!元帥送了什麼?我也想看看,說不定我馬上也結婚了呢。”維爾納說着催促他打開。
“起開點,你沒事要做嗎?”費列克斯雖然這樣說着,還是當着他們的面打開了盒子——
一把鑲有綠色寶石的軍用匕首靜靜地躺在裡面。
費列克斯拿起匕首,手柄處的寶石和匕首的尖刃在白天的室内也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他随手用桌上的廢紙測試了下匕首,發現它鋒利異常。
“哇,看起來真不錯,給我也試試。”維爾納和卡爾都有些興奮地圍過來。
“…随便,玩完給我放回去啊。”
費列克斯随手把盒子蓋好和其餘蟲送的禮物堆在一起。
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最上方的綠色盒子上的落款寫的是:
“From:你的兄弟,伊利弗斯·西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