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違法的吧?”戈林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行吧,那你先繼續說。”
“後來因為他的家蟲發現了此事,那時我才知道,我竟然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和他登記結婚了。然後,他的家蟲公然诋毀我說我欺騙他的感情,我和他都被大罵了一頓,我也因此丢掉了工作……再後來我…我發現…我有一隻蟲蛋。”
“能麻煩您說的清楚些嗎?”戈林停止了記錄,“比如您的工作是做什麼的?那名閣下的家庭情況?”
“……我負責保護他的安全。”裡夏爾擡起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嫌棄。
“算了,你先說完我再問吧。”戈林心道,不會又是那種豪門恩怨世家仇蟲啥的吧。
“後來我丢掉了工作,被趕到了這裡。我的财産被他們強制凍結,離婚手續也辦好了。并且因為閣下家蟲的阻攔,我再也沒找到過工作。但我依然遵守着帝國法律,靠着别蟲……的接濟,盡力養護着這隻蟲蛋。”
“我以為這一切就會這樣結束了,但最近,那名閣下和他的家蟲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這枚蛋的事情。于是,他向法院起訴我,并要求我歸還這枚蟲蛋——當然,現在已經孵化了。”
“他的家蟲也都十分支持他的決定,他們一心想要回這枚蛋。”
“在朋友的幫助下,我發現年輕時的我錯得離譜。帝國的婚育法律明确規定:隻有因為雌蟲方的過錯離婚時,才必須賠償給閣下個蟲的全部财産;而如果過錯方是雄蟲的話,分配比例應該是9:1;而如果在此基礎上加上雌蟲有撫養蟲崽的義務時,分配比例則是8:2。”
“也就是說,我應該至少可以收回回20%的财産。鑒于閣下的過錯還有包括但不限于:私自進行結婚離婚手續的辦理、剝奪我的工作權利、侵.犯我的隐私、名譽權等。這幾條加起來,說不定收回五成财産的概率也是有的。”裡夏爾說。
“既然你這麼清楚那找我幹什麼?”戈林問。
“那不然呢?要我僞裝成離婚律師上法庭嗎?”裡夏爾意有所指道。
“……”戈林悄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有親子鑒定文件嗎?”
“有,怎麼了?”
“是雄蟲、雌蟲還是亞雌?”
“雌蟲。”
“哦,那還好辦一點。”戈林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還有一個問題,那位閣下的名字是什麼?”
“……伊澤·馮·巴托爾迪。”裡夏爾恨聲道。
“不會是我以為的那個巴托爾迪吧?”戈林心中不詳的預感愈演愈烈。
“那應該是吧。”
“公爵巴托爾迪的雄子?”戈林嘴角一抽。
“嗯。”
戈林深呼吸了幾次,勉強平複了下心情。你可真是看得起我啊,他心想。
接着,他拿起自己的終端——
“你要幹什麼?”裡夏爾警惕地一把按住他的手腕。
“…查一下伊澤·馮·巴托爾迪當前的婚姻狀況。”戈林笑着抽出手腕,“别碰我,我可不想和公爵雄子的雌君或者雌侍扯上關系,哪怕是曾經的。到時候再被打成破壞你們感情的小三。”
他說到這兒忽然直覺不妙:“你不是被凍結了财産嗎?那你的财産......?”
“你說的别蟲救濟…不會指的就是伊澤吧?”
馬上松開手的裡夏爾淡淡點頭,他黑色的眸子平靜地注視着戈林。
“……所以星球之前也是他的吧?”戈林氣笑了,“怪不得一定要送一顆給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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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案子我接不了。”又詢問了一些問題後戈林直白地說,“你另請高明吧。”
“CT-56。”裡夏爾說。
“你這案子可是涉及未來公爵——”
“CT-56。”裡夏爾重複道。
“你不是自願贈予的嗎?”戈林提高了音量。
“是啊,”裡夏爾說着拿出終端,他的身體前傾,看似不經意地翻着summer和戈林聊天記錄,然後把那段mp3音頻展示在戈林面前,“您不也是自願接手案件的嗎?”
“誰給你的?”戈林笑道。
“沒有蟲。”
“那我換個問題,誰讓你來找我的?”戈林說着靠近了裡夏爾,他緊盯着雌蟲的眼睛,不肯錯過他眼底的任何情緒,“你究竟為誰工作?”
裡夏爾沒有回答。
“我猜猜,伊澤·馮·巴托爾迪?”戈林笑道,“其實仔細聽下來他對你不賴啊,是他不方便出面,讓你來找我的嗎?”
“那看來您會接手這個案子了。”裡夏爾微側身避開戈林的目光,他重新靠回椅背上。
“那他現在蟲在哪?”戈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