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對上戈林狀似無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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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故意惡心他是嗎?”通訊中貝瑞德無語地說,“何必呢?雖然看起來他确實不想殺你,但你不會真的要接下這個案子吧?我是一點都不建議。”
“别管什麼夏威夷陽光沙灘了,”海因茨有些着急,“你趕緊把CT-56還給他吧。”
“晚了,還不了了。”戈林說,他暫時還沒把被庭審音頻威脅的事情告訴他們,“因為這是巴托爾迪家的定金,退不了的。”
“海因茨,”戈林說着又想起了裡夏爾的身份,他現在很懷疑自從那隻叫翁格的蟲開始,他就被加上了偶遇罪犯的神奇buff,“我覺得再這樣下去,你下次來找我,得加錢。”
“啊?你殺熟啊?”海因茨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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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北方軍部一樓大廳。
戈林在大廳中來回踱步,戴留斯則是緊張地東張西望。
“他還在跟着我們嗎?”戴留斯悄悄走到保镖蟲身邊詢問道。
“昨天那隻蟲的話,是的。”保镖蟲的隊長巴雷說。
“你确定沒看錯?”戴留斯一臉驚恐。
“嗯,他現在就在對面大樓上,”巴雷想了想說,“除了戴口罩,他幾乎沒有僞裝,而且他應該也知道我們發現了他。”
“他跟蹤的含義更多是怕我跑了吧,”戈林說着走到告示欄附近,他伸手撩開上方的幾頁紙,露出底下一張褪色的畫像來。
畫像上的雌蟲眉眼犀利,因為紙張的髒污和泛黃,五官看不大清楚,也不确定嘴角下方是不是有一顆痣。
但這隻蟲的氣質和感覺卻做不得僞。
“這、這不是…?”戴留斯震驚地發問。
不過随着戈林擡高的手臂,他已經不需要再看畫像中蟲的樣貌了。因為紙張上方的加粗字體“裡夏爾·帕彭”五個大字已經說明了一切。
“嗯,我也是後來才想起來的。”戈林說着把這張畫像撕下來訂在最頂層,“所以今天就送他’進宮’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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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本次有關婚戀情感詐騙科普講座的全部内容了,”裡夏爾看着終端裡的戈林說,“接下來稍微休息幾分鐘吧,有問題等下可以提問。”
直播間适時切入了廣告,戈林從前方的講台走到門口後不見了蹤影。
裡夏爾擡起頭,從頂樓處看到戈林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緊接着又消失不見。
他把終端放回口袋,站在頂樓邊上,向樓下望去——
工作日的漢娜大街上,許多蟲來來往往地匆忙行進着。
裡夏爾猶豫了一瞬,還是退了回來。他現在飛下去目标太大,說不定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兒,他迅速鑽入消防樓梯,從樓梯間裡半飛行半狂奔到門口——
戈林就在漢娜大街的對面,雄蟲此時正在街邊悠閑地散步。他的終端貼在耳邊,不知道在和誰打着通訊。
他們隔着一條寬闊的大街和熙熙攘攘的蟲群對視。
裡夏爾眯起眼睛,他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果然,下一秒,一群便裝軍雌突然出現将他圍在中心。
“别動!”最前方的小隊隊長持槍叫到,“把手舉起來!”
“看到了嗎!這個藍色頭發的,就是之前通緝的反叛軍統領!”
說來他十分慚愧,這種罪大惡極的蟲竟然還要勞煩戈林閣下指引,他才發現人家的通緝畫像早就貼挂在軍部大廳了。小隊隊長不禁汗顔,他做軍雌真是不夠資格啊。
裡夏爾的目光從這群蟲身上淡淡掃過,他慢慢地舉起雙手。
伴随着“锵”的一聲脆響,手铐被铐在裡夏爾的手腕上。
年輕的小隊長可能沒想到傳說中的反叛軍統領居然會完全不帶反抗地安靜被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辛苦了,隊長。”戈林笑道,他的聲音從小隊長的耳麥中流出,經過空氣和蟲聲的雜糅,再流進裡夏爾的耳朵裡。
裡夏爾眯起眼睛,看着對面雄蟲的嘴一張一合。
“帶走!”小隊長好像受到了鼓舞,他下令道。
裡夏爾沒有掙紮,他看起來乖乖地跟在那些蟲身後走進了軍部大樓——如果忽視他死盯着戈林的眼神的話。
戈林已經轉過身去,四名保镖蟲很快用高大的身軀把裡夏爾的視線阻隔在外。
不過在此之前,裡夏爾已經清晰地看到戈林放棄對嘴角的上揚程度進行管控,他自以為潇灑地轉過身去,向他毫不在意地揮手告别。
“哼。”裡夏爾很輕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