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隐被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匣子差點沒飛出去。
“那……那是個什麼東西?”他指着那雙眼睛,問趙宣。
趙宣神色平靜,連看都沒看一眼,說道:“一隻魔獸而已。”
“原來你早就發現了。”見他不怕,虞隐心中鎮定了下來,結果大地突然震動了一下。
樹林中嘩啦啦一陣響動,樹枝撲簌簌地掉落。一頭有兩人高的魔獸從樹林裡一步步走了出來。它身形臃腫,頭尖尾細,身上長滿鱗甲,每走一步,大地就微微顫動。
虞隐從未見過長相這樣奇特的動物,他扯住趙宣的袖子驚道:“隊友,快走啊!魔獸啊!”
“走?”趙宣不僅不走,反而前進了幾步。
“這是一頭烈炎潛行甲,渾身是寶,它的内丹可以鞏固你的修為,你确定要走?”趙宣不緊不慢地說着。
聽了趙宣的介紹,虞隐瞟了一眼那頭長得畸形怪狀的炎甲,立馬移開了目光。長得太吓人了,而且名字又長又拗口,很難記。
但是可以鞏固修為,虞隐意動了。
還有什麼比提高修為更重要的呢。
他把碧玉匣子收起來,痛快地道:“不走了!我要取下他的内丹。”
“好。”見他這樣說,趙宣微一點頭,走到旁邊站定。
見他如此,虞隐不解,問道:“隊友,你這是?”
趙宣輕揮袍袖,負手而立,微微一笑道:“烈炎潛行甲的性格溫和,而且這頭年齡較小,修為不高,正适合你練手用。”
虞隐呆住了,他的意思是,自己上,他袖手旁觀。
再次看了眼那頭炎甲,虞隐又被醜得移開目光。
自穿書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要使用修為,對抗魔獸。
“怎麼,你不敢?”趙宣慢聲道。
輸人不輸陣,虞隐不能讓趙宣看不起,當下他挺直腰杆道:“當然不。”
既然已經這樣說了,虞隐就撞着膽子,試探性地上前走了幾步。
或許炎甲的性格确實很溫和,虞隐走進,它也沒有進攻,隻是瞪着拳頭大的眼睛看着虞隐。
打量着炎甲,虞隐想既然已經穿進了這個世界,也打定主意要修煉,那他就要适應這個世界的一切。
吃了趙宣給他的靈藥後,虞隐已經可以提氣運氣。想到即将要實戰,測試自己練氣期的水平,虞隐心中有些躍躍欲試。
他想到原來的“虞隐”随着帶着一個儲物香囊,當即把香囊拿出來,用靈氣探查了一番。香囊内放有一柄長劍,還有一些陣法和符箓,都是之前“虞隐”用的。
趁着炎甲隻是瞪着他,沒有主動進攻,虞隐在腦海裡,把這些東西的用法都回憶了一遍。
虞家的主要功法是劍道,但是虞正昊隕落後,一部分劍法失傳。因此進年來,虞家有一部分子弟還學了其他功法,比如符箓和陣法。
原來的“虞隐”把這些功法學了一個遍,但沒有一項是精通的。他身為虞家長子,實力如此不濟,自然惹想要努力振興虞家的長輩不高興。
他憤而離家出走,才有了後來這些事。
現在虞隐既然已經穿了過來,又想好好修煉,那他也要肩負上原來“虞隐”的責任。而這頭炎甲,就是他踏出的第一步。
虞隐回憶過一遍功法,思考是要先用劍制住炎甲,還是先用陣法困住炎甲。
忽聽趙宣問他:“你還不動手嗎?”
“啊?我正在想……”虞隐扭頭看他。
趙宣勾起唇角:“它已經準備好了。”
虞隐不解,轉頭看向炎甲,見炎甲兩腮鼓起,頭變大了不少。
虞隐心中頓覺不妙,他立時提氣,就見炎甲張開大口,猛地一吐,沖天的火光向他襲來。
幸好虞隐已經提氣,他騰地跳開,火焰将将擦過衣角。
“它,它怎麼會噴火!”虞隐驚魂未定地道。
“要不然怎麼叫烈炎潛行甲呢?”趙宣在一旁慢條斯理地道。
未等虞隐說話,炎甲又鼓起兩腮,沖虞隐噴了一團火。
首次與魔獸對決的虞隐,手忙腳亂地奔騰跳躍,躲着炎甲的火焰攻擊。
這時候他腦海裡什麼劍招、陣法、符箓全忘光了,隻是一味地躲着炎甲。
如此躲了幾次火攻之後,炎甲忽然消失了。
虞隐疑惑地停下來,問在一旁觀戰的趙宣道:“它怎麼又消失了?”
“要不然怎麼叫烈炎潛行甲呢?”趙宣還是剛才的那句話,慢條斯理地說着。
這個名字……虞隐心想,這下是徹底記住,不會忘記了。
會噴火所以叫烈炎,會隐身,所以叫潛行。
他心頭忽然警鈴大作,似有危險來臨,當即提氣離開原地。
果然下一秒,烈炎潛行甲現身,恰在未躲避前的虞隐身後。現身後的魔獸,張嘴就沖着剛剛虞隐的位置噴出一團火。
若不是虞隐警覺性高,這團火是萬萬躲不掉的。
“你不是說它修為低,性格溫和嗎?它不是這樣的啊!”虞隐大叫着,躲開烈炎潛行甲的下一次攻擊。
“因為它隻會這兩招,而且身軀龐大,行動慢。”趙宣負手而立,語氣甚是悠然。
“隻會這兩招……”聽了趙宣的話,虞隐凝神觀察烈炎潛行甲的動作,暗暗算着時間。
烈炎潛行甲每噴一次火,中間就要停頓大概一分鐘。而且火焰噴出來前,必定要擺一下腦袋,鼓起兩腮。噴五次火後,它就會隐身,走到攻擊對象的身後現身噴火。
虞隐數着,又算出它隐身的時長大概是兩分鐘。
心中有了譜,虞隐就有了方案。趁着烈炎潛行甲吐火的間隙,他把長劍和一道陣法裝置從香囊裡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