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見到萬大虎,兩人又是一驚。他們又做了同樣的夢,
“大伯,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萬大虎害怕地叫道。
萬村長木着臉,什麼也回答不出來。
到最後,像是安慰萬大虎,也像是安慰自己,他喃喃道:“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當天晚上,萬村長點着燈,躺在床上直直地盯着房頂。
他不準備睡覺了,他就要這樣等到天亮。
但是興許是兩夜不曾安穩的他太累了,不知不覺中,萬村長還是閉上了眼睛。
這次的夢,從他被上仙放血,到被老鷹螞蟻啃噬傷口,又到他被曝屍荒野,累累白骨,被野狗搶奪。
萬村長從夢中驚醒,大喊大叫:“走開走開!”
一旁的老伴驚慌地問他:“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萬村長瞪直了眼睛,一言不發。隻是一被人碰,他就打一個哆嗦。
窗外,虞隐聽着屋裡的動靜,将牆角的燃香熄滅:“可以了。”
徐彥辰看着他手裡的香,不禁道:“這香竟然如此好用。”
“這香隻是會讓人做噩夢而已。還是因為他心中有惡念,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虞隐将香收到儲物戒指裡。
這燃香正是在虞家秘境裡,他從虞正昊那裡獲得的。
當時那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他沒有仔細分辨,就統統收了起來。這次處理萬家村的因果,他想起來才拿出來用。
其中這香最适合。它能根據人心中的惡念,将他們最渴望的事變成噩夢。用它來對付,想要謀害無辜人性命的萬村長和萬大虎最好。
他們不是想要找個人來放血,求得長生嗎,那便先讓他們嘗嘗滋味吧。
徐彥辰又問虞隐:“虞公子,你确定現在收起這香,就能讓他們得到懲罰嗎。”
虞隐道:“因為天道所限,我隻能用這種迂回的法子。若他們繼續執迷不悟,就會自取滅亡了。”
徐彥辰點頭,他對虞隐的那支香很感興趣。他說道:“虞公子,你這香倒也有意思,不知有何來曆。”
虞隐自然不能将虞正昊露出來,他隻是打了個哈哈道:“一個朋友送的,原本隻是為了捉弄人,沒想到這裡還有巧用。”
“這個方法本身甚好。”徐彥辰贊同道。
徐彥辰這樣說,确實是真心的。畢竟天道的苛刻條件放在哪裡。
虞隐的打算就是用香勾起他們的噩夢,等他們驚慌恐懼到極點的時候,他再
收手。
如果他們心懷鬼胎,讓人存折想要用害人的方法獲取長生,那麼他們就回繼續做噩夢。
而且這次的噩夢不是燃香引起的,而是他們自然做的。
這自然是因為,他們自己被貪念被恐懼纏住了。
虞隐自始自終做的,隻是起了一個引子作用。所以後續他們再做噩夢,再出現了什麼事,都不會與虞隐有關。因為他已早早收手。
說來虞隐也隻得感慨天道苛刻。因為天道的這個設定,他既要為自己了結因果,又要幫“虞隐”報仇。而且中間還要把握好這個度,不能真得沾上人命。
兩人說着,出了村子。
徐彥辰感慨道:“你那個朋友,也一定是個有趣之人,要不然他也想不起來有這樣的小玩意。”
這香是虞正昊的,徐彥辰這樣評價倒也貼切。
隻是虞隐卻是和趙宣一起拿到的。
想到趙宣,虞隐思緒飄遠,不知道趙宣此時到了哪裡。
他要辦的事情,做完了沒有。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才能再相見。
看着天空中的晚星,虞隐不知覺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而此時此刻,望着天空晚星的,不止他一個。
今夜的晚星格外明亮,似乎是沒有月亮的原因。
城牆之上,晚風急迫,黑袍翻飛,獵獵作響。黑袍上的紅色繡紋,卻如同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
那人雙手負後,立在城牆之上,看着晚星,默不作聲。
忽然,破空聲響起,一個身穿黑色人的一個卸力,跪在他身後,恭敬道:“屬下魔羽,參見魔尊。”
那人嗯了一聲。
魔羽擡頭道:“魔尊,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有些眉目。”
“說。”那人轉身。
旁邊的火把上火焰騰騰地跳,照在他的臉上。
他表情平靜無波,眼睛裡,卻如同烈火在燃燒,又如同寒冰在凍結。
魔羽不敢看他,低着頭說:“尊主,屬下查到,虞家下月或有事變。”
“哦?”虞家……
“屬下查到,下月會有一批不明人士集結虞家,給虞家施壓。屬下可以趁機混進虞家,取得有用的消息。”魔羽說道。
魔尊道:“知道了,下去吧。”
魔羽連忙應承,無聲無息地退下。
此時天上烏雲散盡,圓月出來。
魔尊看着圓月,掐指算着什麼。
他擡手的時候,袖子滑落,露出手腕上戴的一隻銀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