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玄庭既然說送了這份大禮,那他和我們虞家便沒有恩怨。”虞隐道,“定念和陸文山又已身死,之前來搗亂的那群修士隻怕也早就逃走了。現在出去應該沒有大問題。伯父,你放心,我隻是出去打探消息,不會亂來。”
虞紹元還是有些不情願,徐彥辰見了,便道:“不如我和虞隐一起去吧。”
“也好。”虞紹元還未答應,虞正青先道:“這封信既然是送給阿隐的,或許阿隐出去,能找到新進展。”
既然虞正青這麼說,虞紹元便無法反對,答應讓虞隐和徐彥辰一起出門探聽消息。
他二人出去後,發現或許是受這場事故的影響,城裡來往的行人少了很多,偶有的兩三個,也都腳步匆匆。
虞隐和徐彥辰先去了陸家。剛進到陸家的巷子,就見門口有許多城主府的衛兵。想了是飛雲城主收到消息,前來探查。
他們便躲過這些衛兵,潛進了陸家。
一進去後,虞隐便看到了惡戰過的痕迹。陸家宅院内牆倒屋塌,地上有施展法術的焦痕,還有血迹。
衛兵來來往往地進出搜查,有個頭領模樣的人在聽人彙報。虞隐悄悄潛過去,聽那個士兵報告:“沒有找到陸家大公子陸澤星。”
陸澤星不見了?他是逃跑了,還是已經死了?虞隐再聽,卻沒有發現有用的消息。
他和徐彥辰在陸家探查一圈,并未有其他收獲。
虞隐想了想,便帶着徐彥辰去了飛雲城最大的一處茶館。
這茶館裡聚集着三教九流的普通人。他們閑來無事,便來這裡喝茶閑聊,時間長了,茶館就成了他們當地的消息集散地。
進了茶館,虞隐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拉徐彥辰坐着。
他們是修真人士,耳聰目明,将衆人的閑聊聽得一清二楚。
開始隻聽到一些家長裡短,後來有一人提到了陸家,聊陸家事故的人便多了起來。
“那陸家天天客似雲來,我前日裡看見到許多外地人進進出出。”
“我也見到了,而且這群人還去過虞家找事,結果狼狽地逃了出來。”
“我知道,他們在地上爬了二裡地。”
“這陸家剛去挑釁虞家,他們自己家就出了事。你們說,這事會是虞家幹的嗎?”
聽到這裡,虞隐支棱起耳朵,更加仔細。生怕這事被嫁禍到虞家頭上。
“怎麼會。”幸好有人及時反駁,他說道,“你是沒見過,我當時恰好看見,當時陸家房頂上,站着一個全身纏繞黑氣的人。陸家裡的人不停叫嚷,我聽着,他們在嚷那個人入魔了。”
“後來,我就見到又有個人跳上去,和他打了起來。我眼力不行,但是聽其他人說,那個人是陸文山。”
這人因為親眼看到了那些場景,因此被衆人圍着,讓他接着講都看到了什麼。
虞隐與徐彥辰對視一眼,也聽那人繼續講。
這人受到衆人的鼓舞,又添油加醋地當時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雖然他是凡人,又很多說不清楚,但是虞隐和徐彥辰還是從他的話裡,分析出來了信息。
原來定念入魔後就大殺四方,他先在其他人沒反應過來時,攻擊了幾個修士,之後又打死了陸文山,其他修士見勢不妙紛紛逃竄。
定念見無人阻攔他,便随便追上一人,向北行去。
之後的情景,這人沒有見過。但是茶館裡倒是有人聽說了,便接着給衆人講了起來。
虞隐和徐彥辰邊聽邊讨論分析。
經過茶館裡這些人的加工,整個事情的走向已經大變樣。但他們二人從中抽絲剝繭,理出了大概輪廓。
原來那定念向被行去後,就遇到了一位魔修。魔修見定念剛入魔,失去理智,好心想要幫他。
但是定念上去一掌見他打傷,那魔修連忙逃跑,定念緊追不舍。魔修逃了一路後,又遇到一人。魔修便向他求救。
那人看了看定念,說了一句好醜,輕飄飄地一掌拍過去,便将定念打死了。
虞隐肯定,這人便是魔尊。
後面有天元門弟子追過來,有個貌似領頭的長老,一見到那兩個魔修,便驚呼了魔尊康玄庭的名字。
講述的人此時說道:“那個長老喊出了名号後,那個被稱作魔尊的,便揮袖子掀翻了他們。”
“真的是一袖子掀翻的,”講述的人又特意強調了這個畫面,“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這麼厲害。”
當即便有人對修士的能力表現出豔羨,他們的話題便漸漸轉移到修士的本領上。
虞隐聽到這裡,已經大緻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他和徐彥辰走出茶館,準備去當時魔修打死定念的現場去看看。
“如他們所言,那兩位魔修中,有一人正是康玄庭。”徐彥辰道。
虞隐點頭稱是。
若是按茶館裡衆人的說法,定念是随便選了一個修士去追,之後又無意中撞到了魔修。
但是這一切其實康玄庭特意安排的。
想到這裡,虞隐不得不感慨。康玄庭不愧是與男主作對到底的反派,極其工于心計。
明明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但是做出來,就像是巧合一樣。隻是不知康玄庭和天元門的關系,之後會如何走向。
定念死去的地方較遠,途徑幾個僻靜的巷子。
虞隐和徐彥辰邊說邊聊,忽然感覺到周圍空氣的波動,他們二人立刻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