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袍修士烏壓壓地走在路上,極其引人注目。
虞隐聽到一旁的修士小聲說:“這一屆試煉大會來了好多魔修啊。以往也有魔修參加,但是唯有這一屆來得格外多。”
“當然,這一屆有魔尊康玄庭參與。他投入了很多靈石,你看這次還有傳送陣和飛舟,都是魔尊搞的。”他的同伴說道。
第一個修士聽了,感慨道:“魔尊真是财大氣粗。”
有魔修似乎是聽到了,看了這兩個修士一眼。那兩個修士立刻噤聲,急匆匆地走了。
虞隐覺得财大氣粗這個詞好耳熟。
他猛然想起,前不久剛剛用它來形容過乾真宗的那幾個師兄弟。沒想到,真财大氣粗的是魔尊,他居然投入了這麼多。
之前見面時,康玄庭還說或許會再次見面。如今看這些魔修的陣仗,還真有可能。
魔修和普通修士一樣,也要先去排隊登記。
虞隐很快注意到,登記之後的魔修都換了衣服顔色,不再是黑色,而是換上了尋常的顔色。
虞隐不解,便離魔修登記處近了一些。
恰好正在登記的魔修不理解為何要換顔色。
“這是魔尊的意思,”那為他登記的修士答道,“魔尊說了,他看着黑壓壓的一片就心情不好,他希望多換點顔色,這樣他眼睛舒服。”
那魔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于是虞隐眼睜睜地看到,他搖身一變,衣服就變成了五顔六色的拼接撞色袍。
赤橙黃綠青藍紫,幾乎全在他衣服上。
“怎樣,這顔色夠豐富吧!”那魔修期待地問登記修士。
登記修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被這些顔色撞的眼睛疼,。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以可以。”
那魔修就花裡胡哨地走了。他一路走,一路就招緻衆人的眼光,成為一道風景。他見狀,反而更加滿意了。
有相熟的魔修打趣他:“老張,你為何穿成孔雀。”
“你孤陋寡聞了吧,”張姓魔修得意道,“如今魔尊就喜歡這花裡胡哨的風格。他見到這麼多顔色,心情就會好。心情一好,咱們獲得的賞賜就多。”
那位魔修恍然大悟,一副受教的樣子。于是,他也瞬間把自己的衣服顔色調成了花裡胡哨的撞色。
不過他撞的很有技巧,都是青藍系的淺色調,想來這位魔修是根據自己的喜好調的。
于是自他們倆開始,一傳十十傳百,不大一會兒,這大街上的魔修都換成了這花裡胡哨的衣服,走到哪裡都是亮麗的風景。
虞隐和一衆修士看得目瞪口呆。
城樓上,魔尊康玄庭看到這一切也眼角抽抽。
“本來讓他們換衣服,是因為在一衆普通修士之間,黑衣太紮眼。”他身後的魔羽尴尬道,“萬萬沒想到,他們缺根筋,竟然換了這種風格。”
他觑着康玄庭的神色:“尊主,我傳令下去,讓他們換回正常的顔色。”
“算了,随他們喜歡吧。”康玄庭歎了口氣。
他的目光從那些花裡胡哨的修士身上,轉移到了虞隐身上。
虞隐身穿一襲灰白色束腰長袍,在這些一群花孔雀中,十分醒目。
康玄庭嘴角微微一笑,在虞隐消失在人群中後,他也隐起了身形。
很快,魔尊康玄庭的審美與衆不同,讓一衆魔修把衣服顔色換成孔雀風的消息不胫而走。
這消息開始還傳的是那麼回事,很快就走樣了。
傳到最後竟變成了,這一屆試煉大會有玄學,穿的顔色夠花哨,獲勝的赢面就大。于是這花裡胡哨的孔雀風格,很快就由魔修傳到了仙道修士那裡。
原本都是素淨衣服的仙道修士,不知道在誰的帶領下,都穿起了孔雀風。不過仙道修士還有些要臉面,他們穿的衣服,撞的顔色不超過三種。
于是今年的定川城,一眼看去,到處都是行走的孔雀被單。
虞隐和徐彥辰是少有的一部分還穿素淨衣服的修士。
知道來龍去脈的虞隐,看着這些行走的孔雀被單,實在無語。
他倆在試煉大會的登記處登記之後,便一直等待丁興川出來。
在焦灼的等待中,最後一日的截止日期到了。
這幾日鐵匠鋪裡鑄造師們進去又出來,卻始終沒有丁興川的身影。
虞隐和徐彥辰越等越着急。
就在最後一個時辰時,虞隐忽聽到一個人驚叫道:“成了!”
這語氣十分驚喜,虞隐聽着聲音也有些耳熟。
他連忙轉身,就見一人興沖沖地從鐵匠鋪裡沖出來,邊跑邊喊:“成了!成了!”
虞隐一看,果然是丁興川。他忙上前,一把拽住丁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