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的招式來勢洶洶,他強行提氣進攻,本想一舉将虞隐拿下。
沒想到虞隐看出他的意圖,居然又開始便攻為守。
他這蓄來的大招,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無用處。
虞隐滑不留手地滿場遛,大塊頭跟在他身後追擊了一陣,始終摸不到一片衣角。
他心中急切交加,一咬牙,在虞隐的必經之路上,擲出一張符咒。
試煉大會隻分勝負,不傷性命,所以要施展的招式暗器都要在賽前通知裁判。裁判會将這些告訴對手,所以雙方都會知道對手可能用到的方法。
因此虞隐早已提防他施展符咒暗器。他輕輕一擡腳,立時改變方向,又遛起來。
那大塊頭緊追不舍,因為塊頭巨大,演武台都被踩得震動起來。他朝虞隐擲出許多符咒,但虞隐身手靈活,竟無一個打中。
繞場遛了大概一圈之後,虞隐算着那大塊頭強行提的氣散了,便倒轉槍頭,迅疾劍招朝大塊頭猛攻。
大塊頭猝不及防之下,匆忙提刀防守。
他在虞隐劍招的緊迫之下,連退好幾步。
待下一招攻來,他要再退時,忽覺自身無法行動,腳像是被焊接在地闆上一樣。
他低頭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隻見雙腳纏滿了青色的藤蔓。這些藤蔓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而這些藤蔓,正是他扔的一張符咒效果。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把符咒扔了滿場。
虞隐看準了方向,将大塊頭逼至陷阱處。
于是大塊頭就被他自己給坑了。
台下觀戰的修士也發現了,紛紛發出驚歎聲:“這可真是峰回路轉。”
而想通此處關節的大塊頭更是怒火沖天。
他大喝一聲,強行擡腳拔地而起,不顧腳上被藤蔓勒出道道血痕,發瘋了一般去追虞隐。
此時他因為憤怒,眼睛瞪得血紅,配上他龐大的塊頭,極有威懾力。
但虞隐知道他已失去理智,此時正是關鍵。
他毫無懼色,又有意識地引導大塊頭的方向。
看到前面出現又有一張符咒時,虞隐引着大塊頭往那邊走。
大塊頭察覺到他的企圖,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招數還能用第二次嗎!”
他腳往左一跨,躲過了那張符咒,得意地沖虞隐哈哈大笑。
見此情景,台下修士也都扼腕歎息:“可惜可惜,用過一次就不靈了。”
隻是有修士突然大喊道:“等等,你們看那大塊頭的左腿!”
那大塊頭也察覺到不對,他往左腿看去,驚駭地發現左腿上結滿了堅冰。
原來他跨出去的那左腳,又踩中了一張冰符咒。
這時他才明白,虞隐自始自終的意圖,都是讓他踩中這張冰符。
堅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從他左腿蔓延至整個左半身,他半身被堅冰包裹,右手持着大刀徒勞揮舞。
目的達到,虞隐持劍沖向大塊頭,不等大塊頭反應,一劍挑飛他手中的大刀,緊跟着一劍,從他腳底一掀。
大塊頭隻覺得眼前場景亂轉,他心中憋氣,知道自己被虞隐挑飛,但因為堅冰存在,隻能等着重摔在地。
他龐大的身軀在空中轉了兩圈,台下修士怕被他壓到,紛紛避讓。
這人塊頭如此巨大,若是摔在地上,不說大地會震動,就是這大塊頭自己,也會受傷不輕。
大塊頭深知自己的後果,他隻等着最後那一下重摔。結果他忽然察覺到身子一輕,像被什麼托了一下,左半身的堅冰嘩啦一聲碎裂,他自己居然也平穩落地了。
他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忽聽到周圍修士道:“嚯,那年輕人還挺講究,施展靈氣扶了他一下。”
“有武德,知道給人留面子。”
大塊頭這才明白,原來他即将落地時,被虞隐用靈氣緩沖了一下。
他心中本憋着怒火,此時擡頭看台上的虞隐,恰見虞隐抱拳對他行了一禮,那怒氣悶在胸口中,頓時不上不下。
這一場,虞隐赢了。裁判公布了成績,台下的修士們本不對這一戰抱希望,沒想到過程居然還挺精彩,便紛紛喝起彩來。
大塊頭呆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這一幕。
虞隐向台下修士行禮示意後,又對着大塊頭拱手,便轉身下台離開。
那大塊頭見他身影即将消失在人群中,忽然踏前一步,粗聲粗氣地喊住虞隐:“等等!”
虞隐聞聲停住了腳步。
一旁準備散場的修士們見狀,也都紛紛站住:“等等,等會兒再走,那大塊頭好像不服。”
大塊頭走到虞隐身前,憋着臉不說話。
虞隐疑惑地問道:“道友,不知你有何事。”
“一定是不服,想要再戰一場。”修士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期待地看着大塊頭和虞隐。
那大塊頭又悶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你為何會知道我下一招會是什麼。”
虞隐這才明白,他是要問這個,便道:“我之前隻守不攻,就是為了勘破你的出招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