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臉上神色黯然,康玄庭唇角微勾,道:“我這裡恰好有兩把天級武器,正是兩柄劍。你拿去給他們吧。”
什麼?魔尊給他兩柄天級神劍?
虞隐呆住了,他瞪大眼睛,張大了嘴,看着康玄庭說不出話來。
自從這次見到魔尊後,虞隐覺得,他就總處于震驚的狀态。
魔尊到底為何待他如此不同,連天級武器都拿的出來,還一下子是兩把。
見他不回答,康玄庭看向他,示意了一下:“怎樣?”
虞隐伸手扶了扶下巴。
“你這是?”康玄庭疑惑。
“我把驚掉的下巴扶回來。”虞隐說道。
康玄庭挑眉:“這樣震驚。”
此時虞隐心中有些糾結,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魔尊為何對他這麼好。
當時在客棧提到銀蠶絲外袍時,他對徐彥辰和丁興川說無功不受祿,現在他還是這個想法。
他自認和魔尊不會有太多交集,可是為何魔尊處處都對他另眼相看,這讓他十分惶恐。
如果這個問題弄不明白,他就好像沒有踩在空中一樣,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見康玄庭還在等着他的回答,虞隐想到當初,他在巷子裡遇到魔尊時,曾問過類似的問題。當時魔尊說,見他是可造之材。
但現在虞隐覺得,魔尊明顯超過了那個度,他對待虞隐,并不像是因為惜才。
如果不是虞隐确信,他和魔尊滿打滿算也隻見過兩次面,他會以為,自己和魔尊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見康玄庭想把劍拿出來,虞隐忙阻擋他:“魔尊,且慢,我有一事不明。”
雖然眼前的是傳說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凜焰魔尊,但虞隐心裡有自己的原則,該問清楚的,他還是要問。
“什麼事。”康玄庭看向虞隐。
虞隐神色鄭重,問道:“不知魔尊是否記得,上次在飛雲城見面時,我曾問過魔尊,你為何會對我們虞家,對我另眼相看。”
康玄庭微一點頭。
虞隐便繼續道:“我此時要問的,仍是那個問題。”
康玄庭一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迷惑人:“那我也還是上次的回答。”
隻是,虞隐沒有被這個回答糊弄過去。
他雖然是穿書來的,但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
人做事情總會想要得到回報的,更何況是一介呼風喚雨的魔尊。
虞隐身子站得筆直,他盯着康玄庭的眼睛,正色道:“如果我以為是上次的答案,就不會再來問魔尊了,希望魔尊能明确地回答我。”
康玄庭看着虞隐,從虞隐的眼神裡,他知道,虞隐是認真的。
兩人對視,虞隐毫不退縮,等着康玄庭的回答。
其實虞隐也不知道,他為何能夠這樣堅定的等一個回答。可能他心裡隐隐覺得,康玄庭會重視他的問題,會尊重他的想法。
康玄庭負手而立,看着遠方的青山,忽然歎了一口氣。
虞隐有些疑惑,但他知道,康玄庭要講了。
“虞隐,你可知道,有些人越是失去了什麼,就越是想要得到什麼。”康玄庭道。
虞隐點頭:“我知道。”
康玄庭轉身面對虞隐:“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經的一個人。”
曾經的一個人?虞隐冒出無數個小問号。
“你們的出身,家世一樣,他也是出自于一個修真家族。那個家族在幾大門派的夾縫中苦苦維持。”康玄庭繼續講道,他語氣有些落寞。
虞隐靜靜地聽着,這大概是個很長的故事。
“那個家族裡,也出現過一個閃耀的人物,如當年你們虞家的虞正昊一樣。但卻不如你們幸運,它最終覆滅了,那個閃耀的人物也隕落了。”
“虞隐,你身上有很多寶貴的特質。”康玄庭轉身,凝眸看着虞隐道。
虞隐不知怎麼着的,覺得臉上有些燥,他道:“魔尊謬贊了。”
康玄庭搖搖頭:“我說的那個人,曾經也和你一樣,有這些寶貴的特質。但在他的家族隕落後,他就變了,那些特質就像凋零的昙花,隻閃耀過那麼一瞬。”
虞隐不知道康玄庭說的是誰,或許是他的親人。
“虞隐,其實我想知道,”康玄庭凝視着虞隐,“修真之路不是一條簡單的道路。人心、瓶頸、法寶、靈石都是阻攔,我想知道,你面對這些的時候,是否會永遠保持本心。”
“我還想看看,你會在修真路上,走多遠。”
虞隐愣住了。
聽康玄庭說了這麼多,他還不清楚康玄庭到底看中了他哪點兒特質。
但他有一點很肯定,他一定一定要走下去,走得更高,更遠。
虞隐聲音清朗幹脆,他直視着康玄庭:“我不知道中途會遇到哪些阻礙,但我心中自有一套底線和準則,有些事我一定不會變。”
“修真路一定是條坎坷的路,但我會堅持我的想法。雖然我才金丹巅峰,說一些話或許是大言不慚,但我……”
虞隐擡頭看向康玄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也一定會走得更遠。”
“我拭目以待。”康玄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