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門的弟子趾高氣昂地叫嚣聲,讓觀戰台上的魔羽皺起了眉頭。
他不滿地道:“這天元門近來太嚣張了,尊主,我看我們接下來還要……”
他還未說完,就驚呼一聲:“小心!”
原來台上的賀元一劍攻向虞隐,虞隐竟然避無所避。
不止魔羽緊張,原本台下看好虞隐的修士們都為虞隐捏了一把汗。
隻有天元門的最開心,在他們看來,這一劍下去,賀元就赢了。
賀元也是這麼想的,他這一劍下去,虞隐定然落敗。
這一劍刺穿了虞隐的左肋,鮮血迸出。
賀元大笑出聲:“無名小輩,你輸了!”
台下散修扼腕歎息,天元門弟子慶祝勝利的歡呼聲簡直要掀翻房頂。
然而變化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原本受傷流血的虞隐,忽然如煙霧便湮滅。
賀元的面前空無一人。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滞,天元門弟子的歡呼聲也如同被扼住了喉嚨了一般,沒有半點聲響。
虞隐卻出現了賀元身後,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受傷。
機會就在此刻,虞隐一劍刺向賀元。
賀元以為自己得勝,早就放松了警惕,又怎知虞隐還有後招。
他渾身都是破綻,虞隐一劍刺去,他勉強抵擋,但還是被刺中了持劍胳膊的肩膀。
血液順着胳膊,流到他的劍上,又順着劍尖滴落到擂台上。
賀元滿臉震驚:“怎麼如此!你用了什麼功法!”
虞隐不答,他方才使用拖字決時,已經知道,方才聞到的藥味是怎麼一回事了。
而此刻,因為賀元再次流血,他身上散發的藥味更濃了。
虞隐知曉,賀元吃了和陸澤星一樣的藥。
方才賀元将舌尖血噴到劍上,不僅自身修為提高,連劍也受到了益處,所以他的攻勢才會迅猛無比。
虞隐便悄悄放下了一張替身符,使用這張符後,他可以布下一道惟妙惟肖的幻影,将自己替換道替身符的位置。
這替身符是虞正昊親自畫的,賀元自然無法勘破。
因此賀元當時以為必勝的一劍,彙聚了他十成功力。
這十成功力一用,他靠舌尖血堆出來的修為就散了。
又因為他修為是靠藥物強行拔高的,因此被虞隐刺傷執劍的手後,賀元整個人靈力衰竭,身子便支撐不住了。
虞隐輕輕揮出一掌,沒用多大力氣,賀元就摔倒在地。
因這變故,全場靜寂無聲,天元門弟子不敢相信,各個都張大了嘴巴。
賀元既然已經摔倒無法起身,裁判便出來公布虞隐獲勝。
裁判的話音剛一落地,全場就有寂靜變為沸騰。
散修們和乾真宗弟子紛紛為虞隐喝彩。
有看過虞隐幾場比賽的修士便興奮地對身邊人說:“我就說吧!這年輕人絕對能赢!”
“他的比賽精彩!我捏了好幾把汗!”
直到此時獲勝,虞隐才發覺他剛才也在緊張。這場戰鬥實在艱難。他仰頭平息着自身的情緒,卻在觀戰台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康玄庭。
康玄庭在高處的觀戰台看向虞隐。
兩人隔空對視,虞隐嘴角隐隐露出一絲微笑,他無聲地張口,對康玄庭做出口型:怎麼樣。
虞隐還記得,在虞正青給他布置下作業後,康玄庭說的話。
那他這次的表現如何,是否比之前進步了呢。
雖然隔得遠,打康玄庭還是看清楚了虞隐的口型,他眼中也流露出笑意,對虞隐點點頭。
虞隐看到了,他臉上笑容越來越大,然後他收劍入鞘,看了一眼賀元,徑直下台。
賀元躺在地上,仍不可置信自己已經落敗,見虞隐下台,他掙紮着站起來,嚷道:“你莫走!我們再來比過!”
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修士們的吵嚷聲中,無人在意。
而先前簇擁在他身邊,支持他,在台下為他鼓勁兒的天元門弟子,自他落敗,便散了大半。
僅剩的一些,也因為陷入和周邊散修和乾真宗弟子的罵戰中,顧不得他。
眼看虞隐越走越遠,賀元因為靈氣枯竭又追不上,他掏出懷中的墨色瓷瓶,怒道:“即使服用了又如何。”
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将瓷瓶砸向虞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