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槍法!”劍逢對手,虞隐心情激蕩,被激起的戰意澎湃洶湧。
“好劍法!”李褐秋同樣贊道。
一寸短,一寸險,與傅詩昭一戰,虞隐感悟忘我心境後,劍法再度升華。
至樸至簡,卻迅捷如電,氣勢如虹,靈動藏兇險,飄逸隐殺機,一招不甚,便會萬劫不複。
紅纓槍裹挾靈氣,卷起漫天飛雪,鋪天蓋地襲向虞隐。
飛光劍迅捷揮擊,飛雪化梨花,片片花瓣攻擊李褐秋。
紅纓如火,梨花敗落,劍光似冰,紅纓退讓。
靈氣之間頻頻碰撞,霜雪冷冬,飛花暖春,滔天火光,堅冷碎冰,台下觀戰修士乍暖還寒。
有機靈的已升起防護罩,保護自身免受台上餘波侵擾。反應慢的修士恍然大悟,紛紛跟上。
一時間,擂台上下都靈氣升騰。
被戰鬥牽動心神,一直屏息觀看的衆修士,這才找到機會同身邊人交流幾句。
而李褐秋展現出來的實力,讓衆散修對出身天元門的他改觀,連稱呼都親近許多。
“虞道友與李道友,兩人勢均力敵,這場戰鬥,目前看不出誰是最後赢家。”
“我看虞道友劍法如電,赢面大一些。”
“不然,我觀李道友槍法如雷,他的赢面才大。”
兩人争論幾句,有好心的勸和道:“我勸你二人少些争論,以免錯過台上的精妙對決。”
“是這個道理。”二人一緻同意,再看向擂台。
隻這一會兒,擂台上又形勢變幻。
李褐秋的槍挾卷靈氣,防守進攻環環相扣。
在回防時厚重徐緩,如山嶽如密林,找不到出路,摸不到破綻。
在進攻時,靈氣又如萬鈞雷霆,銀槍劃破長空,卷起驚濤駭浪。
這是自參賽開始,走到如今,虞隐覺得最有壓力的一場比賽。
不是心理壓力,而且全身上下,感覺到的靈氣威壓,如頭懸巨石,腳踩刀尖。
幾場兇險的戰鬥,不論是陸澤星、盧霖、還是傅詩昭,都沒有讓虞隐感覺到如此強的壓迫感。
但是,虞隐心中戰意更加熱烈。他喜歡這種帶着懸念與挑戰的比賽。
因為,他挑戰的不僅是對手,更是自我。
密緩如山如林的防守,要如何攻破,迅猛如雷如濤的進攻,又要如何反擊。
避開長槍的鋒芒,虞隐全場遊走。他在觀察,也在思索,怎麼能赢這一場比賽。
台下修士關注着比賽,猜測虞隐要做什麼。
“虞道友這是覺得赢不了,起了退讓之心?”
“李道友真有能耐,竟然能讓虞道友開始回守。”
“更難得的是,近來天元門發生這麼多事,他竟然不受影響,還能專注比賽。”
“李道友要不是宗門弟子,我都想轉而支持他了。”
"這位道友竟然還不知道,李道友打算退出天元門,他親手遮蓋了比賽名單上的天元門三字。"
“真的?若他成為散修,我轉而支持他也無妨。”
一時間,有一部分散修轉而支持李褐秋。還有人高喊出李褐秋的名字。
原本前來觀賽的天元門弟子,還偷偷摸摸的怕被人注意,此時也趾高氣昂起來。
丁興川不服氣:“剛剛還支持虞隐,這就變了。”
“因為大家支持的都是強者。”徐彥辰看得分明。
修真界,強者為尊。
這是他們都明白的事實。
“阿隐不會在乎他們支持誰。”虞紹元沉聲道,“我教出來的孩子,我知道。我們看比賽就是。”
與虞隐相處這些時日,丁興川他們當然知道,虞隐并不在乎散修們到底支持誰。
哪怕所有人都轉而支持李褐秋,虞隐也不會受到影響。
但是身為朋友,聽到身邊人不看好虞隐,他們還是會氣不過。
丁興川又歎了口氣,憂心道:“虞隐要怎麼才能赢。”
看着台上避讓鋒芒的虞隐,徐彥辰笃定道:“虞隐定在想破局之策,他會有辦法的。”
虞隐的遊走避讓,是為了觀察李褐秋的槍法。
在虞家的時候,虞隐試過多種武器,也接觸過長槍。但李褐秋的槍法,讓他隻想擊節贊歎。
對戰如此精妙的槍法,他允許自己輸,也接受會輸的可能。
但是,他能接受自己輸,并不代表他一定會輸,也不代表他不做努力。
虞隐心中戰火燃燒得更加濃烈,這場比賽,于他而言,不僅僅是勝負的問題,更是勇氣與自身對戰思路的問題。
他相信,通過這場比賽,又會有突破。
進攻是最有效的防守,既然看不到對手的破綻,那就進攻。打亂對手節奏,牽制對方攻守形勢。
手中飛光劍感覺到虞隐的戰意,劍光大作,對上李褐秋手中長槍,迸出點點火花,傲然怒放。
在虞隐的密集攻勢之下,李褐秋的節奏果然有些散亂。
就是這樣 ,虞隐心道,用進攻逼出對方的破綻。
虞隐抓着李褐秋破綻,再次發起進攻。
但是他猛然察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