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隐不妨身邊突然來個人,他猛然跳開,做出防禦姿态,警惕地盯着來人。
他本出于全身戒備狀态,但這人仍能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後,修為實力定然高他一階以上。
“你這時候還防禦什麼呢,要是我有心害你,十個八個你也沒了。”來人見他動作,笑道。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虞隐并沒有放松。這個人看着眼熟,就是那狹路相逢時,眼睛通紅的修士。
此人相貌年輕,二三十歲的樣子,臉上帶着笑,左臉頰有個酒窩,看着和氣又讨喜。修為是化神期,如他所說,如果有心害虞隐,虞隐還真沒法躲。
“是你,你找我是?”虞隐狐疑。雖然判斷出他們有相同目的,但不知他為何突然找上來。
“我偷偷跟在你身後很久了,你一直都沒發現,”那人得意揚眉,"我瞧你放符咒的方法和我如出一轍,就想和你聯絡一下,也好将我們所放符咒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虞隐明白他的來意,但心中不可避免有些懊惱起來。他竟如此大意,被人跟在身後都沒發現。
如果對方是玄陰教人士,他現在已經陷入險境。
那人見虞隐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又是一笑,露出左臉頰酒窩:“我能不被你發現,不是你修為不行,而是我跟蹤和潛藏的本領強。你呀,要不要跟我學着點。”
這是有心傳授了,但虞隐生性謹慎,他仍是多問了一句:“你為何教我。”
“我觀你也瞧不上玄陰教的做法,這樣作惡多端的邪教,怎麼也得給他來點顔色看看。”那人提起玄陰教,臉上流露出嫌惡之态。
“可惜我發現的太遲,當時他們屠城後正在撤退,不然我怎麼也能救些人。城中百姓……”他雙拳緊握,想到當時慘狀,說不下去了。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虞隐也能想象是什麼情景。
他努力壓抑心中怒火,待自身情緒平靜下來,将自己搜集到的情報告訴對方:“他們利用城中百姓煉制屍傀,就是為了争奪玄陰教教主之位。”
“我查到的也是如此,”對方點頭,又贊許道,“難為你一個金丹期修士,也有敢深入敵穴的膽量。”
“我逢機緣巧合來到此地,雖不能逆轉已發生的事,但既然進來這迷宮,就要盡力所能及之力。”虞隐認真道,“我修為金丹期,不能正面抗衡,隻能在背後出力。”
那人贊同道:”和我想法一緻。雖然我是化神期,但也無法與他們教中高手正面過招,不過我們可以玩點兒别的。”
他說着,示意虞隐:“你跟我來,我教你一些潛藏技法。”
“多謝道友,敢問道友尊姓大名。”虞隐急忙道謝。
那人擺擺手道:“名字不重要,等我們此間事了,我再告訴你。”
他又開玩笑道:“免得你失手被抓住,被人逼問名字時,把我的名字報上去了。”
虞隐聽了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對此話并不介懷。畢竟兩人剛剛相識,信任還需要建立。他對這人也是如此。
不過他仍要表明自己的人品:“道友放心,雖然我才金丹,但絕不是出賣隊友之人。”
“暫且算你是,”那人也不在意。
他又道:“眼下情形已比我想象得要好,我還以為自己是孤身作戰。”
虞隐聽了沉默片刻。
此時他能夠确定,眼前這位酒窩道友是六百年前的魂靈。或許他當年真得孤軍奮戰也說不定。
“不過幸好,還有同路人,”那人感慨,“不止我一個人在努力。”
虞隐心中不是滋味,但他想到玄陰教終究是覆滅了,又振作起來,勸那人道:“玄陰教的所作所為不會長久,道友可放心,它定會覆滅。”
他又想到這位酒窩道友最初對自己的話,便開口聞道:“我剛才想要進去,道友為何說我不要命了,是已經進去打探過了?”
“你沒進去過,不知道裡面的情形,”酒窩道友點頭,“這裡是他們的煉藥重地,看管極其嚴格。你要是扮成屍傀進去,隻會有一個下場。”
這人說着,手腳動作不停,打手勢示意虞隐跟他走。
兩人行到拐角處。酒窩修士又道:“看到沒,這個位置,可以顧及到前方,又能防守後方,還不怕兩邊有人來時無法發現。"
"你剛剛選的位置雖然也可,但不能防守到後方。"
"比如你直到我拍你肩膀,才發現我。這就是反面例子。因此潛藏位置可要選仔細了。進可攻,退可守,有條件就找這樣的位置。”
這人在前方認真教學,虞隐在後方跟随他的腳步,一邊學,一邊點頭鄭重道:“我明白了。”
酒窩修士的的話題跳躍性極大,他講完潛藏位置,話題又跳回介紹煉藥重地裡。而他還絲毫不忘,之前說到了哪裡。
“那裡面都是的屍傀隻有一個作用,便是被他們用來試藥。他們煉的是讓屍傀漲能力的藥,也真邪門,屍傀能力還能再提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