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想能多多賺些銀錢,可是這樣的事兒說出去也不好聽,再者,他阿爹怕是也不會答應。
果不其然,次日等方有金找到方順福說起這事時,迎來的便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家中是揭不開鍋了嗎?為何還要占你小叔一家這樣的便宜!”
他們家已經錯了一步,何必還要步步錯下去,好容易才修複的關系親情,這……這不是又要被折騰破裂了。
“阿爹,你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咱也是為了這個家啊!”
方順福指着方有金的鼻子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緊接着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噼裡啪啦的帶着方有金身後的小桌上放着的東西也摔了一地,這樣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家中其他人。
“好好的怎麼動起手來了,大哥,有金都這麼大了你……打人還知道不打臉呢!”
方秀娟最先趕來,看着方有金臉上都已經開始腫了起來,便知道這一拳多用力了,這好端端的怎麼下這樣重的手。
“小妹你别管他,說出去都丢我的人!”
“有什麼也得好好說啊,幹嘛動手。”
方秀娟将方有金攙扶起來,見他這蔫頭巴腦的樣看着怕是真做了什麼惹他阿爹生氣的事兒,也就不敢再多勸了。
“你也是,好端端的惹你阿爹生氣幹啥,每日地裡折騰還不夠,回家竟還受你們的氣,快去給你阿爹賠個不是。”
“阿爹,我……”
方順福卻不再聽,甩開袖子便朝堂屋去了。
見狀,方秀娟也隻能用力推了推方有金,示意他趕忙跟上去。
堂屋裡,方順孝被拉了過來,正是摸不着頭腦時候,就見方有金捂着臉跟了進來。
“小弟,你過來坐着,我有事跟你說。”
不隻是方順孝,不一會兒連劉瓊娘也給叫來了,老太太今日睡得早,衆人全都自覺将聲音給壓低了,免得将她再給吵醒。
“怎麼了這是,大哥怎麼還動手了?”
方順福狠狠瞪着方有金,“你讓他自己說!”
方有金臊着一張臉,越說越小聲,最後這頭都要垂到地上去了,這原委衆人也都聽了個明白。
劉瓊娘雖然有些生氣,卻也還是先開口勸道:“大哥,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何苦還要動手,這薯幹也不是隻我一個人能做。”
她生氣也不為别的,隻覺得這樣的事兒幹嘛要偷偷摸摸的做,難不成是以為讓她知道了會上門來讨要銀錢?
這把她當什麼人了?
沒想到竟是如此,方秀娟也不說話了,瞧李蘭花坐在門邊抹眼淚那樣,想來她也是知道這事兒的,卻沒想着給家裡知會一聲,真是白瞎了平日對她那麼好了。
“你那個妹妹我如今管不了了,我說話你要是聽,你就把這生意還給你小叔一家。”
李蘭花聞言騰的一聲便站了起來,“阿爹……”
“你先别說話。”
方秀娟斜了她一眼,也是有些怪她的。
方順孝沒說話,隻是看向了劉瓊娘,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錢也不多,就是有些欺負人了。
“這錢就算了,大哥,您先聽我說,我本來也沒那個意思,既然蘭花要做就讓她安心做去吧,也不必瞞着家裡人還跑小莉家去,那團扇和帕子的事兒我和二姐也能忙得過來。”
劉瓊娘自認不是愛斤斤計較的人,卻也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搓圓捏扁。
這樣好,方秀娟立馬應道:“我覺得成,本來也不是什麼重活兒,我自己動動手就行了,也實在不必那麼多人。”
李蘭花再說些什麼卻也沒人聽她的了,天下哪有什麼好處都能全得了的事。
終究還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這薯幹做的再多一包也就是兩三個錢,哪有那帕子賣出去賺得多,可惜了就是再後悔現在也沒用了。
另一邊,方小莉那告示貼出去幾日了,總算是有了兩個能入眼的。
一月兩百錢有些低不過還是有人排着隊來,隻是方小莉又挑得很,這才耽誤到了現在。
這人選上她有些拿不準,這兩人都是住在鎮上的窮苦人家,一個是剛和離的夫郎,一個則是已經二十有一至今未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