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們不得不在街上流浪,雖然可以依靠垃圾和好心人的喂食而勉強活下去,但是也要随時注意着不被壞人抓走。”
“所以我們決定攜起手來,開辟出一片屬于我們自己的天地。”
宋章成全程都在皺皺眉,他捉妖幾十年的經曆告訴他巧言令色的妖怪是最不可信的,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人是白遠毓,他一定會出聲制止的,但畢竟這個人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歧視妖。
雖然也有例外就是,就比如那邊那頭青澀的狼妖。
白狼覺得背後有些發涼,今天放在他背後的目光也太多了。
白遠毓沉默良久,開口說:“我對你們的遭遇感到十分抱歉,但這不是你們私闖他人住宅的理由。”
“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們送去三界警司,你們可以選擇在他們的庇護之下繼續生活。”
老貓表情有些僵硬,并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白遠毓答案。
白狼再怎麼遲鈍卻也從此時老貓的神情中看出一些蹊跷,他走到白遠毓身邊輕聲道:“白處長,我感覺它的眼神和那天的火焰男有些像。”
都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死去的感覺,像是在逃避着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對此,白遠毓隻是微微歎息說:“有着這樣微弱妖力帶來豐沛的情感,卻不了解這個世上的人心險惡的妖怪要想在這樣的社會之中立足是很困難的。”
“所以有些時候不得不要依靠着一些強大的存在。”
“白處長您的意思是……”
白遠毓看向那隻貓妖,道:“我給你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
老貓眼中晃過絲魔氣,像被奪舍了一樣吼道:“白遠毓你休想困住我們!”
“白處長小心!”白狼剛抓住白遠毓冰涼的手指,記憶之池的水就沸騰了起來,升騰起一陣黑霧般的記憶碎片。
白遠毓面色一變反握住白狼的手,帶着他飛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藏書閣頂。
宋章成也在是個敏捷的小老頭,宋于廷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提着後領退到了安全區域。
宋于廷站定後看着貓妖周身的魔氣,喃喃道:“這莫非就是‘9·26’事件背後那隻魔。”
宋章成摸着胡子眯起眼搖搖頭:“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伴随着類似于嬰孩哭喊的聲音,蒸騰而起的記憶碎片化作一個弧形的絕對領域保護在老貓身邊,隻見所有的貓妖身上都開始崩出血光,血氣争先恐後地湧向老貓,本來虛弱的老貓瞬間長大到與藏書閣平齊的高度。
圓月之下,那對束瞳正好與白狼和白遠毓對視。
晚風吹起白遠毓的衣角,露出截勁瘦的腰,白狼默默幫白遠毓按住,白遠毓隻覺得腰間一陣熾熱,不過轉瞬便消失不見了。
貓妖不耐地尾巴一甩,轟隆一聲宋氏曆經千年未毀的祖宅在一夕之間化作廢墟,不遠處本來隻亮着幾盞燈的居民樓也紛紛亮起了燈,想必現在都在探頭吃瓜。
特殊事件處理局第一時間部署人屏蔽現場信息。
宋于廷在宋章成的示意下大喊着:“白處長,藏書閣不能毀!”
白遠毓以口型告訴他說:“我知道。”
白遠毓甩出蝴蝶雙刃,瞬息間将記憶構成的領域切得支離破碎,他身旁的白狼第一時間以妖力模仿出白遠毓方才困住貓妖使用的網,将那些記憶碎片收集起來。
貓妖見領域破碎,便打算魚死網破,首先朝着看起來比較弱的白狼發動攻擊,意欲奪回記憶碎片。
腳下卻一緊,隻見從它腹部開始,有一圈淡淡的金光逐漸升騰起來,是方才白遠毓渡給它的神力。
“白遠毓,你實在卑鄙。”貓妖掙脫不開,怒斥白遠毓。
白遠毓淡淡道:“希望你們能擁有一個全新的未來,再見。”
此刻已經繞到貓妖身後的白狼内心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不論或早或晚,白遠毓隻要動手了就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白處長不要!”
白遠毓指尖畫出個淨化訣,他丢出去的同時以神力溫柔地遮住了白狼的雙眼。
白狼隻感覺有什麼暖烘烘的東西濺落了下來,接着熟悉的冷絲絲的甜香飄到了他鼻息之間,再一次結束了。
特殊協調處。
劉笑梨從來沒有值過這麼難熬的一天班,到深夜了電話還是接二連三地打進來。
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的話,劉笑梨連忙擦了擦嘴邊打瞌睡夢到烤雞時淌下的口水:“什麼?書妖跑了?我知道了,我們這邊立刻派人過去。”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可惜了她這缺了條尾巴的擺設着實沒有什麼用,于是她一個電話打到了方為那裡。
“方主任,這邊有突發情況,麻煩您帶上個人出個外勤去。”
方為這幾天正在為自己亂掉的毛發而感到十分焦慮,十二點過後才勉強睡下,接到電話後雖心有不虞,但還是揪着相繇彭家那個黃毛往曲塘縣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