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隻是學長，出來玩就開心一點嘛。”

金銜玉沒什麼胃口，幹脆放下筷子：“隻是覺得會不會太打擾你了，畢竟你馬上要高考了。”

藥生塵用公筷往他的碟子裡夾了一根蘆筍：“學長你高考的時候也這麼焦慮？”

金銜玉回憶了一下，高中時期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不過他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波動，所以很幹脆的搖頭：“沒有。”

藥生塵笑道：“那不就好了，而且我高考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緊張？”

藥生塵是真的不緊張，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心态穩的很。

金銜玉聽到他的話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你說得對，我有點反應過度了。”

他在心裡反駁，不是，因為是你，所以我才緊張。

但是這樣的話是說不出來的，或許藥生塵已經對他的想法有所察覺，但是隐忍不說，想讓他們維持在朋友的狀态，也或許他沒感覺到，心裡隻把自己當朋友、當學長。

金銜玉收回心神，夾起蘆筍放進嘴裡，很鮮很嫩，他卻吃的味同嚼蠟。

雖然藥生塵說沒關系，但是金銜玉還是默默改了計劃好的行程，提前送藥生塵回去。

“學長再見。”藥生塵站在學校門口笑着和他揮手道别。

金銜玉直到藥生塵會一直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轉角，剛拐過彎，金銜玉就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往他的母校門口看去，正好看到藥生塵轉身回去的背影。

那抹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金銜玉的視線裡，金銜玉一直靜靜的凝望着幾十年沒變過的校門，直到太陽落山才開車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裡，金銜玉克制自己想要給藥生塵發信息的欲望，一直到了高考的前三天。

“需要學長去送考嗎？”

他發消息的時候藥生塵正在收拾東西。

藥生塵提前找了一套房子，反正考完試後他也會搬出宿舍，倒不如提前搬出去，也省得和其他人一起擠。

933幫不上忙，隻能在一邊出工不出力的喊加油，它停頓了一下：“宿主，反派想給你送考。”

藥生塵麻利的動作停下來，他下意識想去拿手機，又停住，半晌後問：“我該怎麼說？”

933茫然地看着藥生塵：“宿主，你是想考考我嗎？”

藥生塵匪夷所思，難道他在933芯裡就是一個喜歡随地大小考的人？

“我是認真的在問你怎麼辦。”

這也不怪933多想，從他見到藥生塵開始，藥生塵一直都很有主意，說起來它還是第一次見到藥生塵這麼糾結的樣子。

933飛速轉動它的cpu，同時在龐大的資料庫裡展開檢索：“放心吧，宿主，我會給你最完美的答案，我的資料庫裡存儲着各個世界的信息，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答案。”

過了一會，933沒動靜。

又過了一會，933還是沒動靜。

又過了好一會，933一點動靜也沒有。

藥生塵忍不住問道：“933？你死機了？”

“什麼呀，”933反駁他：“我找到了！”

藥生塵很好奇結合了各個世界線的答案有多完美：“怎麼辦？”

933賣了個關子：“有兩個辦法。”

它頓了頓：“一個是開心的答應，另一個嘛，委婉的拒絕。”

藥生塵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我竟然妄想把希望放在你身上。”

他拿過手機，看都不看一眼933，933也覺得理虧，但是最終結果就是這樣的嘛，它有什麼辦法。

智能系統總有自己的道理：“宿主，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果斷嗎？怎麼這次這麼猶豫不決？你不會……”句末留下了惹人遐想的省略。

藥生塵看着自己發出去的“學長工作不忙嗎？”，猛然意識到金銜玉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之前并不是沒有人喜歡過他，有明顯的、有不明顯的，有直接的、有間接的，全部被他幹脆利落的回絕了。

怎麼面對金銜玉就這麼優柔寡斷？

金銜玉發過來一句話：我已經提前把工作都處理好了。

藥生塵打字：那就謝謝學長了。

熄滅屏幕，他的眼裡滿是堅決，“高考結束後我會和他說清楚，來回的拉扯已經夠多了，我們需要迎接最後的答案了。”

如果說從前的他對這件事還會猶豫，現在他已經決定好了。

金銜玉在左右他的思維和情緒，這種情況讓藥生塵感到陌生和不安，他不會允許有幹擾他理性思維的人存在。

而且，他的任務是要把劇情順下去，金銜玉想打破劇情，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同路，再這樣下去，隻會讓傷害加深。

宋黎跟程弋走在桃樹林裡，這個時候桃花早就掉完了，樹上密布着綠油油的葉子，偶爾會有幾聲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