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雨匆忙挂了電話,随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出走。
他剛接到白绮的電話就立刻告訴了藥生塵,白绮安排了司機到學校裡接他,他得趕緊過去。
緊趕慢趕,司機也已經等在門外。
“星雨少爺你怎麼這麼晚才下來啊,夫人和先生還等着你呢。”
姚星雨咬了咬牙,面上還是一片焦急:“我太慌了。”
心裡暗罵,看到藥生塵回來就見風使舵,好像藥生塵繼承了姚家的家業以後會分給你似的。
司機壓着限速一路飙到了醫院。
姚星雨見到白绮的時候她正在打電話,“媽媽,我爸爸怎麼樣了。”
雖然大家都對雙方的态度心知肚明,目前仍然裝着慈母孝子的樣子。
白绮看到姚星雨後就挂了電話:“你爸爸剛剛送進去檢查了,現在還沒出結果,大晚上趕過來你也累了吧。”
姚星雨能怎麼說,當然是說:“不累不累,我好擔心爸爸。”
這麼一通交流過後,兩人也沒多餘的話了,一人坐在走廊椅子的一頭,頻頻看手機。
姚星雨知道藥生塵必定是有着什麼邪惡的計劃,姚悅林平時身體好的不行,還每周健身,怎麼會突然暈倒呢,也不知道會不會現在白绮在身邊,他不能随意跟藥生塵聯絡,隻希望藥生塵不要太着急吧。
*
藥生塵當然不着急,因為這就是他幹的。
隻不過……
藥生塵挂了電話問933:“你把藥丸都塞到哪裡了?怎麼現在才發作?”
933:“我埋在花盆裡了,其他地方太顯眼了,我怕被掃走。哦,對了,書架的後面也有一點。”
怪不得,藥丸埋在花盆裡接觸空氣少,揮發得慢,所以姚悅林現在才發作。
藥生塵給金銜玉發了一條消息:姚悅林病倒了,起碼十天起不來。
金銜玉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鄭楠,加快調查姚悅林的速度,他這幾天管不了事。”
姚悅林活了那麼多年,早已經變成了一隻泥鳅,滑不溜手,做事很謹慎。
調查的進度一直都很緩慢,沒想到姚悅林一朝病倒,給了他們可趁之機。
謹慎的隻有姚悅林,像他的屬下們,大概是因為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差錯,所以放松地多。
藥生塵泡了一杯咖啡。
乳白色的奶倒在褐色的咖啡上,拉出一朵漂亮的麥穗圖案。
“怎麼樣?”
933很捧場:“好看!”
藥生塵也很得意,第一次拉花就這麼成功,不愧是他。
他端起杯子正要嘗一嘗,聞到咖啡的香氣頓了頓還是把它放下了。
“宿主不好喝嗎?”
“我還沒嘗。”
說起來,這還是藥生塵第一次喝咖啡,大周人都喜歡喝茶,咖啡在大周混不開。
今天聞了這個味道,藥生塵有種難怪的感覺。
“這個味道跟我哥第一次做的藥膳的味道一模一樣,原來這就是咖啡嗎?”
藥無病精通醫理,但是廚藝一塌糊塗,曾經他所領悟的藥膳就是用滋補的藥材炖煮食材,那道雞湯端上桌的時候味道極其霸氣,瞬間讓桌上的其他菜肴失了色香味。
藥生塵問:“哥,為什麼雞是黑色的?”
藥一望用鄙視的眼神看他:“沒見識,你哥用的是烏雞呗。”
衛芷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雞皮破損的地方的肉。
奇怪,烏雞的皮是黑的,可肉不是啊。
再看看那鍋黑色的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聽着藥生塵和藥一望父子還在一人一句地說,她拍了一巴掌:“閉嘴吧你們。”
藥無病一直站在一邊不吭神,表情隐忍,身體微微顫抖,像是蒙受了什麼巨大的侮辱。
他長得很高,身材修長,一襲白衣,一條腰帶束着盈盈一握的細腰,弱柳扶風的樣子,藥生塵懷疑他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哥,你怎麼了哥?”
933這時問:“怎麼了?”
藥生塵現在成逗哏了:“你猜怎麼着,那個雞根本就不是烏雞,是被他的湯藥染成那個樣子的,那鍋湯擺在那裡,整頓飯我們都沒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