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生塵一直上帝視角觀察着江城的一切,時不時出手調整事态的發展。
“我怎麼感覺我的夢想好像實現了?”
933盤算了一下,好像是哦。
勾心鬥角,有。
興風作浪,有。
像一個反派Boss一樣在背後掌握全局,有。
933歡喜道:“是诶,宿主,你成功啦!”
“事情剛開始,沒到成功的地步。”藥生塵相當嚴謹,他的大部分樂趣雖然都是從過程中得到的,但是過程令人享受的前提是結果是夠好,要不然從過程中得到的樂趣最後會變成負面情緒加倍回饋己身。
“嘿嘿,那宿主你也特别厲害,之前你圈定的那個人已經被抓住啦。宿主真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
藥生塵打斷它,凝眉問:“你是不是又偷偷上網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933嘿嘿一笑:“又被你發現啦。”
“你這嘿嘿是從哪學的?”
……
被抓的小高層名叫唐強,名字比較大衆,長的也比較大衆,和大衆一樣的鼻子、和大衆一樣眼鏡、和大衆一樣的嘴、和大衆一樣的身材,屬于扔在人群中很難找出來的類型。
隻可惜他的行事作風遠沒有他的長相大衆。
很久以前他的确是嚴格執行姚悅林的命令,謹慎小心,不給人一點把柄,但是時間長了,一點事都沒有,他的心裡不免放松,發展到現在就很張揚了。
這次宋天雄事件的領頭人雖然不在唐強手下幹活,但他是唐強的小舅子。
唐強進去沒多久就把他小舅子供出來了。
如今這一對姐夫和小舅子一起進了警局,也算是另類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姚悅林最近去酒莊的頻率比之前高了不少。
他靠坐在熟悉的香槟色沙發裡,一隻手搭在扶手上,手指快節奏的敲着。
一如既往,原绶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裡,他戴着一頂酒紅色的鴨舌帽,看看姚悅林,姚悅林進來之後吩咐了幾句話後就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已經坐了一個小時了。
原绶一直陪他坐着,但是年輕人沒那多耐性,他試探着拿出一支煙點燃,姚悅林好像一直沉浸在思緒裡一樣,一點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看見姚悅林不再像從前一樣第一時間抽走他的煙,原绶不滿的吸了一大口,輕輕吐在姚悅林面前。
撲面而來的煙味拉回了姚悅林的注意力,他皺着眉,眼神淩厲,抽過原绶的煙就掐滅扔在幹淨的煙灰缸裡。
“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
原绶很順從的讓他把煙抽走,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知道了叔叔,你别生氣。”
姚悅林掃了他一眼沒說話,原绶說過不知道多少次“知道”,從十七年前他的合夥人臨終前!把原绶托付“給他起,到現在,原绶都沒有改過。
看見姚悅林又不說話了,原绶隻能自己主動道:“叔叔你别多想,一個唐強加上一個小喽啰能出什麼事,他們的家人還都在咱們手裡呢,他敢把我們供出來,我看他們是想全家在地府團聚!”
說着,他把腿“咣”的一下搭在玻璃茶幾上,震得茶幾上的茶具“嘩啦”一響。
姚悅林再次不滿的皺眉,把他的腿推下去,原绶順着他的力道放下腿。
姚悅林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小被他養大的姚星雨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親生兒子藥生塵除了在名字方面有點犟以外也是很聽他的話。
怎麼他帶在身邊教導的原绶就這麼頑劣?
一定是他們原家的基因問題。
姚悅林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懂什麼?我之前住院的時候唐強來過醫院。”
原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關注哪個部分,他張了張嘴,“叔叔我怎麼不知道你住院?怎麼是他去?他去幹什麼?”
……
酒莊裡壁爐的火焰熊熊的燃燒,幹燥的木柴燃燒間偶爾會迸發出噼啪聲,窗外,第一片雪花終于落在江城的大地上,江城的元旦也近了。
宋黎穿的很厚,戴着一條自己織的灰色圍巾,腳步匆匆的穿過走廊,雪地上已經有成雙成對情侶手拉着手散步,宋黎拉了拉圍巾,低着頭往宿舍裡跑。
這樣的天氣對他來說還是太冷了,身上的羽絨服是兩年前在夏天買的打折款,不如新的羽絨服暖和,他之前的錢都給了宋天雄,現在家裡成為案發現場被封了,他這個月剛攢下的錢還得操心寒假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