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悅林大病之後人瘦了不少,看起來更加刻薄寡恩,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不似尋常人一樣眼神渙散,反而透出一股直晃晃的貪婪和狠厲。
原绶沒有姚悅林精明,他被姚悅林帶在身邊接觸賭場的生意的時候整個組織已經發展完善了,所以他對潛在危機的嗅覺遠沒有姚悅林靈敏:“為什麼,大不了我們安排唐強自殺好了,反正他們家人……”
“不,不。”姚悅林搖着頭,第一次打斷原绶,他的聲音還透着虛弱,顯得有氣無力,面色蒼白,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我們得走,白绮分走太多東西了,我們最後撈一把就出國。”他沒想到白绮不聲不響竟然把姚家的底細都摸了個差不多,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理虧,加上白家幫她周旋和輿論的壓制,他得損失一大筆錢,這些錢得從别的地方找補回來。
姚悅林腦子轉了幾圈,吩咐道:“你準備去收縮賭場的資金,我做好殿後工作。”
“好。”雖然不知道姚悅林怎麼回事,但他還是聽從了姚悅林的指揮,他去哪都無所謂,國外還更自由呢,不過最後還得确認一下:“叔叔,你應該不會那我當擋箭牌吧?”
姚悅林斜了他一眼:“廢話,還不快去。”
原绶這才退出去。
躲總是沒用的,不論躲到哪裡,姚悅林想找姚星雨的時候總能找到,姚星雨也不敢反抗姚悅林的命令。
姚星雨哆哆嗦嗦地來到姚悅林面前,他怕姚悅林把白绮離婚的怒火都歸結在他頭上,沒想到姚悅林對他還是一如既往。
姚悅林喝了一口茶,率先開口:“之前和程弋相處的怎麼樣了,他會娶你嗎?”
這……“應該不太會。”
姚星雨也想騙一下,但他怕姚悅林立馬讓他們結婚,這不就完蛋了嗎?
出乎意料的,姚悅林聽到他這麼說也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姚星雨開始擔心,他不會被氣傻了吧?
“既然這樣,那你和程弋還是分開為好。”
“分開?”雖然他們根本沒在一起過,但是姚悅林讓他舔了程弋那麼長時間,說放棄就放棄?
“對,分開。”姚悅林和顔悅色的,“你追了他這麼長時間,他卻至今不願意娶你,也太不識好歹了,爸再幫你選一門好親事。”
姚星雨不知道他再抽什麼風,隻能裝作很高興的樣子撒嬌道:“謝謝爸爸。”
結果第三天藥生塵就接到了姚星雨的電話:“喂?”
姚星雨張口就問:“你之前給我用的那個脫發的藥能不能再給我一顆?”
藥生塵一腦門問号:“你要這個幹什麼?最近發質不好?”
他第一反應就是表姐脫發嚴重的時候用這種藥拯救自己的頭發,等頭發再次長出來時會格外靓麗。
上了大學後表姐每年夏冬就要這麼來一次,跟動物換毛蛻皮一樣規律。
姚星雨開始大倒苦水,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誰誰誰讓我換個人嫁,結果給我找了一個暴發戶,我調查了一下那個男人,肚子跟六個月的孕婦似的,今年三十一,孩子都有兩個了。”
藥生塵皺眉,還是不明白:“這跟脫發藥有什麼關系?”
姚星雨着急的:“哎呀,你怎麼還想不到啊,要是我脫發變成一個秃子,那個暴發戶相不中我,我就不用跟他結婚了。”
藥生塵簡直要為他的智慧鼓掌:“先不說沒有他姚悅林會不會給你找個别的,就是說,難道姚悅林不會讓你戴假發嗎?”
姚星雨愣愣的,好像壓根沒想到這回事:“假發?”
藥生塵有種不詳的預感,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姚星雨之前在學校秃了的時候好像隻戴帽子啊。
“你不會壓根沒想到這回事吧?”
原來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藥生塵再一次問出同一句話:“你的生活在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