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程家的氛圍很不好,當然,氛圍好不好跟程弋沒什麼關系,這個家的喜怒哀樂他都參與不進去,也就無所謂好壞。
程弋照常打開門走進去,沒有引起一點的波瀾,該掃地的掃地,該擦桌子的擦桌子。
他眼尖的認出那個擦桌子的女傭是曾經因為忽略他而萬分尴尬的一位,如今這位青澀的女傭已經變得十分成熟,完美的适應了程家的規矩,成為理所當然的忽視他的一員。
程弋突然感覺有點無聊。
這就是他的生活?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樓上出現了老頭的喝罵聲:“老子在宴會上被那群小崽子合起夥來擠兌,你就站在一邊光看着?怎麼?你老子丢臉你很有面子嗎?!”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的面子是動态守恒的。
程弋像一個隐形人一樣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引起一點的波瀾。
老頭真是氣壞了,連老子和崽子這樣的稱呼都飚了出來。
程弋無聊的托着下巴,罵聲在耳邊回響。
說實話,他還挺新奇的呢。
老頭不是沒罵過人,隻是程弋隻聽到他說過什麼“混賬”、“逆子”、“蠢貨”、“不知所謂”、“爛泥扶不上牆”,很顯然,這些話都是罵他的。
對外程父一直以儒商的形象示人。
程家的暖氣一直都開的很足,程弋睡前光顧着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忘了開加濕器,導緻的後果就是大半夜口幹舌燥的起來找水喝。
他迷迷糊糊摸到廚房,被一聲“誰!”給吓清醒了。
“是我,哥。”
程方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有什麼髒東西呢。
他吊着眼尾,抱着雙臂視線很明顯的在程弋身上走了一圈,顯示出一種很讓人感覺到被冒犯的神氣,說實話,如果他不是程家的繼承人肯定已經被打過好幾回了。
程弋雖然看起來很兇,但是他情緒還是很穩定的,起碼他現在一點也不生氣,還可以自然地無視掉灼熱的視線找水喝。
大概是看出程弋沒有跟他繼續說話的念頭,程方施舍般的開口:“你大半夜不睡覺來幹嘛?”
程弋頭也不擡:“我渴了,找水喝。”
很不幸,沒有熱水了,程弋隻能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倒在熱水壺裡加熱。
程方看見這一幕皺了皺眉,看起來有點嫌棄:“你幹嘛?”
程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個寶藍色的燒水壺:“燒開水。”
程方嗤笑一聲:“這種水國外都是喝冰的。”
“我又不是外國人。”
程方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程弋多費口舌,丢下他走了。
一杯熱水滑過喉管流進胃裡程弋才感覺自己又好了,他扔了空瓶子、洗了杯子,然後才回房間。
出了廚房他看見程方還在客廳呆着,拿着一瓶冰水往臉上按,程弋這才發現,程方臉上有個巴掌印。
該說不說,真是兄弟連心,在這個家裡存在感最低的程弋剛看了一會就被程方逮着了。
程方臉色難堪,色厲内荏道:“看什麼看!你不會忘記上次被打斷胳膊的那次了吧?”
程弋沒跟他多說,轉身回了房間。
上次胳膊斷了是因為什麼來着?
哦,對,好像是因為他跟宋黎分手後渾渾噩噩的錯過了程方的生日宴。
怪不得程方拿這個說事呢。
“聽說程總病了,他的工作現在由他的大兒子程方負責。”鄭楠給金銜玉帶來了第一手消息。
金銜玉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過是丢了人不好意思出現。”
“這些已經簽好了,這些回去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