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還處于迷茫的狀态,但是長久以來的條件反射足以讓大家禮貌地為這對未婚夫夫送上祝福,一時間場面也暖起來。
李明月幾個人作為近幾年和金銜玉走的很久的朋友,前幾天金銜玉就特意組了一場飯局特地介紹了藥生塵。
藥生塵想要跟一個人打好關系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拒絕他,短短的一頓飯,他們已經處成了好朋友。
唐風打趣他:“新官上任啊,藥院長。”
李明月倒是沒有參與這個話題,視線移向金銜玉,發現金銜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藥生塵身上,眼神裡透露出戀愛的甜蜜還有…隐藏在甜蜜之下的稱得上病态的依戀和執着。
她眨眨眼睛總覺得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看看,藥生塵已經在和金銜玉說悄悄話了,為了配合金銜玉的身高,他還微微俯身,金銜玉的耳朵已經開始由粉變紅。
程方自從宴會開始就忙着四處跟人結交,倒是有人想跟程父程母聊一聊,做好心理建設,端着酒就要上前寒暄。隻可惜他的建設是純純豆腐渣工程,一下就被程父詭異的臉色吓到崩塌。
于是程父也和程母孤零零坐在角落。
自從退休之後老頭的脾氣越來越古怪,連帶着面相也變了,一副陰暗老頭的樣子。
他坐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可以看見金銜玉的神情。
沒有經曆過申蘭亭時代的李明月即使察覺到不對勁也想不到,但是真正見識過申蘭亭狂熱地愛着金昌運時代的程父倒是很了然。
“跟他那個母親如出一轍的……”他咳了咳,“偏執、瘋狂,一樣的,沒了一個人就活不下去的愚蠢。”
曾經金夫人也是申家受寵的女兒,為了保證女兒聯姻後的幸福,申蘭亭的父母給她準備了不少嫁妝,甚至單獨準備了一大堆的傭人,讓她不用在金家看别人的臉色。
程夫人跟她年紀差不多大,也是差不多的時候出嫁,同樣是代表家族聯姻,她卻沒有那樣好的待遇,她的東西都是靠自己在一種兄弟姐妹中争争強強得來的。
聽到程父的話,程母也想起了金夫人曾經的實際:“他們一脈相傳的瘋子基因,那個傻子還不知死活的靠近他。”
“傻子”說的就是藥生塵。
金夫人曾經試圖囚禁金昌運,并且依靠申家給她的人手真實的實施了。
隻不過這樣的壯舉很快被人發現叫停。
金昌運當時執掌金期實業,金家沒了他基本轉不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的困境并且把他拯救了出來,經此一役,金昌運很快展現了他作為金家家主的手段,把金夫人的人手消滅了九成九。
但這件事也給他留下了陰影,從開啟了徹底不回家的生活,并且限制了金夫人的出行。
察覺到現在的金銜玉竟然與當年的申蘭亭有着某種相似之後,程父臉色變得猙獰起來,皺紋的溝壑裡透露出源源不斷地幸災樂禍:“有他們好受的。”
藥生塵是個迎來送往的好手,比起金銜玉來更加圓滑,他的話好像自帶某種魔力一樣讓人信服,如果他不當醫生去坑蒙拐騙的話也是一把好手。
在人群中他并不是話多的那一個,但是他一開口總能把人帶着順着他的思路思考。
第一個照面,敏銳的人已經給他打了個“危險”的評估,不那麼敏銳的人已經被他的語言捕獲。
藥生塵的長相太有辨識度、太讓人記憶深刻,即使一開始大家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大家就跟四年前那個夏天出現的姚家少爺聯系起來。
不過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沒有上去主動提起姚家的過往。
隻是……
察覺到衆人的視線總是偷偷飄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白穆臉上沒什麼變化,但是心快要死了。
他忍不住在心裡埋怨白绮:
這個蠢貨,錢被人都騙走不說,連自己親兒子跟金銜玉搞到一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