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生塵把金銜玉放在床上,自己從另一邊上去,把他摟在懷裡,“先睡吧。”
金銜玉聽話的閉上了眼。
等金銜玉睡熟之後,藥生塵翻身下床,給他掖掖被子,借着月光朦胧的看他的臉陷在柔軟的被子裡,藥生塵碰碰他的臉頰,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藥生塵對金家的傭人來說不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恰恰相反,大家對他相當熟悉,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恭敬地低下頭稱呼他:“藥先生。”
他們不知道改稱呼藥生塵什麼,按理說金銜玉是家主,藥生塵作為金銜玉的伴侶應該叫夫人,但他是個男的,還長了一米九的大個子,大家怎麼也做不到對着他喊“夫人”兩個字,于是隻能藥先生藥先生的喊着。
藥生塵進去的時候周管家正站在主屋的大廳指揮人搬走燒壞的家具。
看到他進來,周管家暫時把工作放到一邊,摘了手套,向藥生塵點頭:“藥先生。”
藥生塵随意點了點頭:“方便聊聊嗎?”
周管家會意,伸出左臂指向一個方向:“請這邊來。”
周管家把他帶到二樓一個會客廳,藥生塵毫不客氣地坐在主位,單刀直入:“他們因為離婚拉拉扯扯快一年,據我所知金老先生早就搬出去了,今天怎麼會突然回來,還跟金夫人共處一室?”
目前金昌運和金夫人都進了醫院,想知道什麼隻能問周管家。
周管家還真的知道:“據說是因為夫人突然同意離婚了,但是想在離婚前再見一面老金總跟他談談具體财産分配之類的問題。”
他解釋道:“因為這個問題比較隐私和敏感,所以我們被要求遠離三層,也是因為這樣,等我們發現起火的時候火勢已經不小了。”
藥生塵沒有輕輕放過:“你當時跟銜玉說是金夫人點的火,你又不在三樓你怎麼會知道?”
周管家面色不變:“我當時正在二樓的茶水間帶着兩個幫傭換水,聽見了起火的消息後,我直接上三樓想要把老金總和夫人救出來,沒想到火太大了,我沒有進去,當時我在外面聽到老金總喊‘你瘋了,你想拉着我一起死!’,然後我就知道了是金夫人放的火,緊接着報了警給少爺打電話。”
藥生塵話鋒一轉:“現在三樓情況怎麼樣?”
“還好,當時燒得那麼快主要是因為地上鋪了地毯,地毯燒光之後火勢就小了。”
“把三樓的東西都換掉,尤其是起火的房間,打掃的幹淨一點,把金夫人的東西都收拾好,說不定過幾天用的上。”
周管家品味着他話裡的意思。
這是……要把金夫人送走?
專業如他,這個猜測也讓他感覺松了一口氣般的欣喜,但是雇主沒有明說,他的專業素養克制着他不再多問,藥生塵吩咐完後就要走,周管家緊跟着站起身。
走到門口藥生塵突然回頭:“對了,兩個小時後送兩份份清淡的宵夜,放在樓下就好,到了給我發消息。”
周管家愣了愣:“好的,藥先生。”
金銜玉醒來的時候藥生塵就坐在沙發裡開了個小夜燈回工作消息。
“幾點了?”
藥生塵放下手機,“你醒了?現在剛好十一點,你晚上沒吃東西,現在起來吃點東西?”
“嗯,好。”大概是因為剛醒,他的反應系統還在開機,說話都慢半拍。
下樓的時候粥剛好喝,兩人配着幾碟小菜一口一口把粥喝完,藥生塵才說:“醫院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們沒事,現在已經清醒了,過幾天就能出院。”
金銜玉把勺子放進碗裡白瓷相撞不可抑制地發出一聲脆響,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明顯。
“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嗎?”
“可以。”藥生塵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