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婦不願收糖畫的錢,司辰歡隻好在臨走時,偷偷将一粒碎銀塞進老婦口袋中。
方淩霄特意等着三人,一同離開。
待拐過巷尾後,往前便是一片幽靜的庭院,大街上喧嚷的叫賣聲漸漸遠去。
雲栖鶴手上拿着司辰歡買的小玩意兒,後者則是舉着兩個糖人,一會兒用自己的糖人去碰碰雲栖鶴的,一會兒又作追逐狀,玩得不亦樂乎,一雙眼亮晶晶的。
楚川欲舉着自己的糖人加入戰局,司辰歡卻身體一轉,躲開了。
氣得楚川大叫:“阿酒你偏心!”
偷偷打量的陸蓬:“……”
真的、是很有童趣呢。
雲栖鶴眼神放在司辰歡身上,語氣也不免柔和下來,說道:“那老婦雖然欺瞞我等,但這手藝,卻也值了。”
“欺瞞?”
“什麼欺瞞?”
幾人不解地看向他。
雲栖鶴卻隻是跟方淩霄對上視線,繼而一挑眉,作驚訝狀:“不是說淩霄兄心思周密,怎麼竟沒發現方才那女子掩飾不住的心虛呢?”
???
幾人一頭霧水。
方才因着糖畫,司辰歡光顧着盯老婦的手了,并沒有注意到她女兒,隻是隐約記得那年輕女子,似乎一直抵着頭。
楚川不耐道:“雲……阿鶴,有什麼話就直說,别賣關子了!”
司辰歡也看向竹馬。
雲栖鶴道:“那女子雖抵着頭,眼神卻是亂轉,似有羞愧。而老婦如此殷切給我們做糖畫,除了報答,想必也是心中有愧,都不敢直起身看我等,更何況。”
他指了指方才轉過的巷尾:“此處行人稀少,既然要賣糖畫,為何不往前走幾步去長街上,在這偏僻巷尾設下攤子,倒像是,專門等什麼人來一樣。”
“這位道友是不是多慮了”,陸蓬不禁開口,“那兩位布荊钗布裙,面容良善,不像是什麼壞人。”
雲栖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淩霄兄廣散袖劍,保護百姓安危,若我是城中居民,估計也眼熱得很呢。”
方淩霄明白了什麼,神色嚴肅起來,他匆匆擡手:“多謝鶴兄指教”,然後轉身,朝方才的糖畫攤大步走去。
陸蓬小跑跟在身後:“師兄你該不會信了吧?等等我啊”。
司辰歡和楚川舉着糖畫面面相觑,齊刷刷看向了雲栖鶴。
“走啊”,雲栖鶴閑庭信步,當先朝前走去,“去看看你們心思周密的淩霄兄。”
司辰歡撞了撞楚川的肩,小聲嘀咕:“我怎麼覺得,雲唳這話說得怪怪的?”
他竟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兒。
楚川回憶起兒時恩怨,心想你沒聽錯,這位的醋瘾犯了而已。
但他樂得見雲唳吃癟,于是搖頭佯裝不知:“有嗎?你聽錯了吧,我們快跟上,别錯過好戲了。”
再去到巷尾時,原地已沒了糖畫攤子。
他們不過走了片刻,這母女便前後腳跟着離開。
陸蓬還是堅信自己的看法:“她們方才經過潑皮騷擾,想早些收攤回家,也是人之常情。”
方淩霄沒有發話,隻是掐訣禦劍,手中帶鞘的長劍便淩空飛向一處方向。
看得司辰歡眼熱不已,不愧是劍宗寶劍,竟然還有尋人功能,他如果也有自己的劍就好了。
不待多想,幾人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