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從始至終都是王朝大事,對底下的平民而言,沒錢,沒肉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過點苦日子,平日裡把各種稅款交上去後,在鍋裡添點粟粒,喝點稀湯也能過日子,但要是官府連一點粟粒都不給人家留了,天知道那些整天扛着鋤頭的泥腿子們會不會為了一口吃的把官老爺的牆角給耙了。
京都人的口糧來源主要有兩個,一是京都城外設置的兩處糧倉,二是京都官府置辦的大小糧鋪,京都糧鋪分為兩家,一為袁記,一為華記,其背後管事的分别是皇商袁老爺與皇親華府。
因為梅老爺的意外死亡,其在京都分布的糧鋪生意大多被其靠山接管,一下子,除開華府手裡的糧鋪,京都百分之八十的糧鋪都歸這茂二管了。
“茂二,你這家夥為虎作伥,加上我華府的糧鋪,連着整個京都的糧鋪都被你們王府收走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胖子的臉氣得漲紅,對着小胡子老頭茂二喊道,引得周圍官吏紛紛注目,議論起來。
\"連那姓梅的家夥都隻敢漲一到兩成糧食,你們竟然把粟粒的價格漲了五成。\"胖子神情十分憤怒。
“這糧倉的糧食好幾年咱都沒見過了,更别提買了,要是這京都的糧鋪再出了問題......”想到這裡,路人們紛紛不善地看向小胡子老頭茂二。
面對華胖子的指控,那小胡子老頭茂二也是人老成精,呵呵一笑;“各位,别聽這纨绔子弟胡說,這家夥嗜賭成性,這家夥早就在東城賭莊将府中資産輸的一幹二淨,要不是這纨绔子弟乃是當今皇親骨血,王爺念及親緣,下命要保全其性命,要不然這家夥早就死無全屍了。”
說道這裡,茂二笑呵呵地看向胖子,開口問道“華烨,你可知罪?”,胖子見茂二恬不知恥地颠倒黑白,當即氣得要撲過來與其打鬥,卻被官吏們死死按又封住了嘴。
“唉,王爺念及舊情,将你華府糧鋪贖回,為了讓你這家夥不做蠢事才讓老鋪代為保管,你這家夥倒好,倒打一耙。”,茂二搖着頭歎息,話語間露出的大瓜也讓路人轉移了注意力,對着那胖子啧啧了起來,也讓一旁江荊眯起了眼睛。
這小老頭茂二人老成精了,三言兩語就把話語丢向那胖子了,搞得那圍觀群衆也轉移了注意力,絲毫沒有注意到茂二根本沒有解釋為什麼這幾天京都糧鋪開始漲價。
江荊可不相信着胖子又去賭了,在鬼莊那一次遭遇足夠讓這家夥長記性了,更别提把自家府中的産業賭沒了,回想起鬼頭七的那一遭,八成是這胖子又被下套了。
這眼看京都要入冬了,這糧鋪開始偷摸摸漲價了,裡面有古怪啊。江荊摸着下巴想着,與身後的苗岐對視一眼,兩人開始咬耳朵。
“你看出什麼沒?”江荊問道。
“沒有。”看出來了又怎麼樣?就算那糧食漲到天上去了,我有那麼多金票,也餓不到你這捕快。苗岐搖搖頭,按下心裡的念頭,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嘛,算了。”江荊看着身旁的苗岐,搖頭決定不去趟這渾水了。
就在那茂二笑呵呵地向着周遭抱拳準備将胖子帶走時,那胖子竟然掙脫了官吏束縛,慌不擇路地朝江荊那邊跑去。
咻的一聲,一道吹箭襲來,恰好擊中撲倒江荊面前的胖子,那箭管中的迷藥瞬間起了作用,讓那胖子兩眼一翻,正正好倒在江荊腳邊,也讓那茂二注意到了江荊。
“喲,江大人,久違久違,這許久一番的見面卻是這樣幅鬧劇,讓江大人見笑了。”茂二收起吹筒,走過來朝江荊行禮招呼。
“沒事,沒事。”江荊擺手回禮,示意茂二不必在意自己。
就在官吏們急吼吼地跑過來把胖子架走,那茂二也準備走後,那家夥突然回頭,對着江荊一笑,問道;“江大人可曾見過這厮?”
“沒有,我一個捕快,那有門路結交這種皇親。”江荊搖搖頭,表情十分無辜。
江荊這番回答讓茂二松了口氣,他生怕江荊認識這胖子在生出什麼意外來,見江荊不認識這胖子後表情立馬緩和了起來,對着江荊賠了罪邀請其過幾天去王府一趟後,就帶着人離開了。
“沒想到你這些日子沒白吃虧啊。”苗岐看着走遠的茂二,揶揄地看向江荊,那胖子正背着茂二,他動作那茂二沒看清,但苗岐卻看得一清二楚。
玉佩,一塊水頭極好的玉佩,被那胖子借着摔倒偷偷塞到江荊手中了。
“那可不。”江荊笑了笑,将懷裡玉佩揣好,雖然不知道這玉佩能幹什麼,但從那胖子哀求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玉佩應該極其重要。
至于江荊幫忙藏着那玉佩可能會惹上麻煩......
【喂喂喂,軸王呼喚蘇妲己。重複,軸王呼喚蘇妲己,你去官府辦事辦得怎麼樣了?】江荊腦海中,光球的聲音傳了過來,詢問岐江荊這邊的情況。
【一切順利,不過有個東西你得幫我看看。】江荊在腦海中快速将事情講述,片刻後懷裡的玉佩就淡淡虛化,被那系統拿走了。
【軸王收到,請蘇妲己繼續探索。】光球故作嚴肅的語言傳來,随後一人一球便斷開了聯系。
“蘇妲己”是光球對江荊起的暗号代稱,經過江荊極力反對無效後,無奈的江荊也給光球起了一個“軸王”的暗号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