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點頭,同樣帶好頭盔,抱緊江荊腰身,那怕是隔着沖鋒衣,夏黎依然能感受到江荊肌肉那緊實的手感。
“漂亮的肌肉。”夏黎眸子暗沉,垂涎的神情一閃而過,除了他自己,誰也沒有注意。
一聲油門的轟鳴,一輛摩托沖入車流,朝出租屋而去,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一輛面包車就趕了過來。
“快點,快點,老闆要是不耐煩了,有我們好果子吃的,記住了,等見了條,啊呸,警察,就說我倆說老闆父母派來接他的。”
瘦小男子人模狗樣地穿着西裝站在派出所門口,見裡面根本沒有自家老闆,與同伴面面相觑:“老闆人呢?”
一路上,江荊很高興,夏黎很高興,但某個人不太高興。
總感覺自己很多餘……
夏季坐在鬥子上,懷裡抱着豬蹄,看着一旁兩人帶着同款頭盔,而自己帶着一頭小黃鴨,兩人坐在摩托上配合默契,自己委委屈屈地蹲在鬥子車裡。
這麼一想,就感覺我更多餘了。
夏季坐在出租屋的客廳裡,眼前是江荊給自己開的電視,茶幾上還擺着個壞了的燈球,身上燈光時亮時不亮,就像是通宵加了兩天班。
唉,夏季與光球同時歎氣,望着廚房忙活的兩人,心裡想着:,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這裡。
“那個遞給我一下。”
江荊圍着圍裙,正處理着案闆上的豬蹄,夏黎在一邊幫忙。
開始時,面對夏黎提出要幫忙,江荊是拒絕的,出租屋的廚房就那麼大,一個人忙活還湊合,要是多加上一個人了,但凡配合不默契,一準忙上加亂。
但現在嘛……
“喏,大蔥。”夏黎把江荊口中的“那個”遞了過來,兩人默契地就不像是第一次在一起做飯了。
“話說回來,你是因為什麼與别人打架的?”江荊往鍋裡加着鹽,随口問道。
“因為一副畫。”
“畫?”江荊詫異道,見夏黎從懷裡抽出一張畫卷遞給自己,江荊擦擦手,接過一看:
“錦衣,打刀……畫的是古代的官吏嗎?”
“不知道?”夏黎搖搖頭,自己努力回憶夢中的畫面,記錄在畫幕上的隻有這些。
“畫得真好。”江荊誇贊道,看着那畫越看越喜歡。
“就是這畫還沒畫完,有些細節還沒處理好,你等我畫好了,我就把它送給你。”夏黎輕聲說道。
“好,謝謝。”江荊也不客氣,直接笑眯眯地答應了下來。
夏黎搖頭表示不用,轉頭看着江荊忙活,眸子随着江荊有力的小臂移動,腦海中關于那副畫的細節逐漸完善深入。
“嗯,怎麼了?”江荊意識到身後的視線,轉頭疑惑問道,茫然的樣子讓夏黎暗地裡食指大動。
“沒事,就是有點餓了。”夏黎按下心裡暗流,笑容柔和溫煦。
“哦,馬上馬上。”江荊看着夏黎的笑容,轉身立馬加快了速度。
“不急。”抓住獵物,得慢慢來。夏黎依然笑着,繼續給江荊打下手。
“好餓啊——”
“想喝咖啡——”
不管廚房裡的兩人如何,待在客廳裡的一人一球臉上都快長出輪胎印了。
吃完飯後,江荊讓夏季回房休息,明天再去公寓拿行李,自己則送夏黎回去。
“你住哪裡?”江荊問道,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你不送我?”夏黎問道,面上不顯,但語氣裡有些失落。
你的大哈雷呢?你能用來接你侄子,就不能用來送我?
冥冥中,江荊感覺到了一股怨念,心底一陣發涼。
本來江荊也沒想着用哈雷來接夏季,但與光球溜達到校門口,見那些家長全是開着豪車的,意識到這一點後,江荊才用了三袋咖啡賄賂了光球,讓光球變了輛哈雷來給夏季撐場面。
“喏,你也看到了。”江荊指了指身後的樓房,沒有電梯,房租便宜是唯一的優點,能住在這裡是幾乎都是些初來E市的打工人,其都要一個特點——沒錢。
“夏季還是個小孩,E中又都是些富小孩,我在路上看到家租車行,所以……你懂的。”
江荊這會兒也想用哈雷送夏黎,但是經過剛才的三人行,光球累的都快漏電了,說什麼都不願意變哈雷了。
江荊有些臉紅,他覺得在夏黎面前揭自己的短有些丢人。
“我暫時沒有哈雷送你。”江荊有些歉意。
夏黎安靜地看着江荊,街邊的晚風吹着,吹得人心癢癢,江荊歎了口氣準備打車,卻被夏黎扯了扯衣角,江荊順着夏黎指着的方向看——那邊是共享電動車停靠點。
“送我。”夏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