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起親緣來,我和你……”
夏叔拉着夏季絮絮叨叨了快十分鐘,期間數次與夏季幹杯,嘴裡與夏季的關系越來越近,夏叔見夏季喝了幾杯,臉上慢慢上了紅暈,心知時機到了。
“當着諸位的面,我也不跟孩子你藏着掖着了。”夏叔腰闆一挺,一手搭着夏季肩膀,對着在場的夏家人朗聲道。
重點了來了。夏季眯了眯眼,佯裝醉了般站在原地。
“從今天開始,我這老家夥在夏家的股份,就要交給夏季!”夏叔擡起手裡的拐杖,重重地點在地闆上,一時間全城安靜了下來。
夏叔年輕時候跟着夏老爺子打拼,手裡的股份是用大半輩子換來的,現不給子孫,反倒給夏季,真是黃鼠狼給雞送禮,吓死過路的驢子。
這老家夥想要幹什麼。夏季想着,他可不是什麼傻子,會相信天上會掉胡蘿蔔,而且是鑲金的那種,要是夏叔真像他說的那麼愛護自己,為什麼不早早出手相助?
陪他耍耍。夏季看着還在演戲的夏叔,臉上配合着表演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呵呵,好孩子。”夏叔親昵地拉住夏季的手,讓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拍拍手,等候多時的律師拿着一份合同走了過來,那合同上面赫然寫着“股權代持協議書”。
“孩子,你别誤會,畢竟我手裡的股權不是一筆小數目,想要在短時間轉移要廢不少功夫。”夏叔笑呵呵地解釋,“代持隻是明面上的掩飾,隻要你簽了字,我明天就回老宅養老去了,耽誤不了你的前途。明天你就可以去總部上班了,我現在就把鑰匙給你。”
狐狸露出尾巴了,夏季暗道。
說話間,夏叔又将一把鑰匙塞到了夏季手裡,看似無意地說道;“夏炙那姑娘終究是個女孩子,不論怎麼樣,她以後始終是要嫁人的,要是她當了大家長,以後我們家的産業豈不是要一個外人管了?”
巧了,我就是那個外人。夏季看着夏叔,臉上露出嘲諷的微笑。
夏家大家長競争在即,夏炙已經在夏氏總部嶄露頭角,待到一衆夏家高層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哪怕夏叔與一衆分家機關算盡,把各自的小輩塞到了夏氏總部,那些家夥的地位也沒有夏炙高,到時候勢必會被夏炙壓上一頭,等到了大家長競選的時候,别說什麼當上大家長了,不被夏炙清算就算好的了。
事業需要計謀,競選需要傀儡。
在經過一番尋找後,夏叔與一衆分家們發現了夏季,其夏家老二的身份正确,又沒有什麼背景,着實是一個好傀儡。
今天夏季要是簽了字,無論其是不是被架空了,但在明面上,夏季果真成了夏家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了,足以壓制夏炙了,加上其身份算得上是嫡出,高層的某些老古董也不會說些什麼。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夏叔算好了一切,硬是沒想到夏季會與夏炙搞在一起。
“年輕人,前途無亮啊。”夏叔一語雙關,主動遞上鋼筆,也不給夏季看協議書的時間,一骨碌翻到了最後要簽字的一頁。
“來,簽吧。”夏叔慈愛的看着夏季,要是不知道還以為真是這老家夥是什麼好人呢。
夏季這會也不想演了,收起臉上演技,對着夏叔陽光一笑;“呵呵,我簽你——”
嘭的一聲巨響把夏季即将脫口而出的髒話打斷,整個包間的夏家人都無比驚訝地看着門口。
準确地說是看一腳踹開包間大門的江荊。
“我聽說這裡有個飯局?”江荊笑了笑,戴着墨鏡的臉上盡是嚣張,他巡視一周,看着一衆又驚又怒的夏家人一臉不屑,最後把目光鎖定在夏季上。
江荊邁開長腿跨過腳下昏迷的保镖,一身西裝領帶,行為動作優雅地不像話,仿佛剛才那個一腳把房門踹開,順帶讓保镖強制入睡的暴徒不是他一般。
“江,江,江總?”在座的夏家人中不少都曾與江荊打過照面,其無不意外地都贊歎過江荊的有禮溫和,因此今天見到江荊這番“出格”的舉動後,尤為震驚。
近來江荊作為E市的新貴,手裡的項目更是肥得流油,沒人會跟錢過不去,更何況跟一個光是手裡漏點油水就夠人撐死的江荊。
門口被打趴下的保镖沒人在意,比起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在座的夏家人更關心江荊為什麼會來這裡。
是誰把這位大人物惹來的?夏家人面面向觎,摸不着頭腦,好在下一秒,江荊給他們解了惑。
“不好意思,我家好大侄子在這裡給你們添麻煩了。”江荊上前,一把拉過夏季,将其拉到自己身後。
“呵呵,哪有,江總真是......”夏叔聽到江荊稱呼夏季為大侄子的時候,暗道壞事了,連忙站起來,裝作無事地與江荊寒暄,一隻手往桌上摸去,想把那協議書偷偷撤下去。
咔的一聲,江荊一把拿過那桌上的協議書,在随意翻翻後,直接将其扔到了桌上的火鍋中,一時間紅油四濺,燙得在座的龇牙咧嘴。
“江荊!你!”夏叔很是惱火,一張老臉被紅油燙出一個個紅點,怪是搞笑的。
“以後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聽到了嗎?”江荊面對夏叔的指責視若無物,反而回頭教訓起了夏季。“他們是些什麼混賬玩意啊,你一個跟他們吃什麼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