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荊起床,昨晚夢中的一切已經全然忘記,隻覺得一覺醒來過後神清氣爽就像是半夜有人給自己喂了大補丸一樣,之前熬夜辦公的疲憊盡數消失了。
邦邦邦,房門外傳來剁肉聲,那是一股由菜刀與案闆通力合作創作出的交響樂,聲音極其慘烈,江荊甚至都能從其中聽出一縷當事豬在面臨死亡時的悲哀。
江荊躲在廚房門口探頭,隻看見了夏黎的一個背影,就見一塊骨渣從案闆上飛過來隻擊江荊額頭,這是豬排骨最後的報複。
“嘶。”江荊摸着額頭,上前拉住夏黎“别折磨着排骨了,這豬生前沒犯什麼大罪,不至于嘎了還遭受如此酷刑。”
“親愛的,這排骨得按照紋路切。”江荊站在夏黎身後,手把手地教夏黎切排骨。“得照着這邊切。”
一個人在教,一個在聽,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學成後的夏黎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地把排骨處理好了,下刀之利落與先前截然不同,看得江荊有些咂舌。
“我現在覺得你剛才發出那麼動靜都是故意的了。”江荊感慨,把砂鍋合上蓋子,伸手環住夏黎的腰;“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
江荊很好奇,夏黎作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藝術生平日裡可不會進廚房,其對于做飯這件事頂多就是幫江荊打下手和偷吃,這些日子裡,江荊與夏黎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無論晚上兩人是以什麼姿勢入睡的,反正等到了睡醒一睜眼,江荊都是把夏黎摟着的,江荊醒了一動,夏黎才會跟着醒,兩人同睡同醒的狀态都持續到了現在。
“沒什麼。”夏黎半天才緩過神來,搖搖頭低頭不願多說,沉默的樣子讓江荊察覺到了不對。
咔,江荊關掉燃氣竈,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炖排骨什麼時候都可以,當務之急是先弄明白自家小可愛到底怎麼了。
“真的沒事?”江荊繼續問。
“沒事。”夏黎繼續搖頭,但臉是闆着的,就差把“有心事”三個大字寫在上面了。
沉默可不行,這玩意可是冷戰的第一步,江荊頓感不妙,索性從後背上摟住夏黎,嘗試性地往夏黎耳垂舔了一口,在發現一股奶香味後,江荊索性嗷嗚一口直接含住。
“唔~”夏黎可頂不住這個,整個人跟蒸汽機啟動了一樣霎時間頭頂冒出蒸汽,半邊身子一下子就軟了。
“你放開我,讓我下來。”夏黎拍着江荊背,看樣子對自己被江荊整個抱起來表示抗議,但力道着實看不出有什麼拒絕的含義,倒像是在鬧别扭。
就是在鬧别扭。江荊判斷,“好啦,讓我好好看看你。”江荊安撫地颠了颠夏黎,見夏黎還是有些不情願,江荊伸手往夏黎腰窩一按。
嗯,夏黎一聲悶哼,算是徹底沒力氣了,要害被江荊拿捏得死死的,見反抗無效,夏黎也不裝了,乖乖地縮在江荊懷裡不動了,揪着江荊衣角不放。
“好了,說說吧。”撲通一下,江荊抱着夏黎坐進了懶人沙發,話說當時這個懶人沙發還是江荊特意買的,選的龍貓形狀,平日黎江荊與夏黎看電影都一起窩在這個沙發上,夏黎就很喜歡這種能與江荊貼貼的龍貓沙發,體驗過後,當即在卧室也買了個同款。
龍貓沙發的很軟,人一坐下去就陷進去了,軟軟的絨毛圍在身上暖呼呼的,讓人很有安全感。
“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
“昨晚做噩夢了?”
“沒........”夏黎話說一半,低頭不說話了,算是默認了。
“那就是個噩夢而已。”見夏黎這幅樣子,江荊有些哭笑不得,見能讓夏黎久久沉默的隻是個噩夢,江荊松了口氣;“做了什麼噩夢?被電鋸怪人追殺?還是被人沉海了?”
“夢到你了。”夏黎悶悶不樂道。
夢到你被一個長得很像我的人搶走了,我還打不過他。夏黎想着,轉頭看向正一臉興趣地給自己紮朝天揪的江荊,感覺眼前一陣恍惚。
夏黎回想起昨晚的夢境,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但夏黎依然記得有一個長得跟自己很像的家夥正與江荊親密,各種情緒頓時湧上心頭,夏黎眼神一厲。
休想,除非我死了。
一想起昨晚那個家夥對自己挑釁的眼神,夏黎就忍不住心底裡的殺意,哪怕夏黎就知道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夢到我了?江荊大跌眼鏡,“為什麼啊你會在噩夢裡夢到我啊?”江荊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荊。
我倆不是在一起都不到兩年嗎?再這麼說,七年之癢這個東西也不會發生在我倆身上吧。江荊看着夏黎,危機感油然而生。
必須要做點什麼,要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