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璃正在思考要不要強行破開櫃門時,外面傳來了聲音,祈璃甚至從光球那電音中聽出了一些慌亂。
“好的,馬上來了。”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來,還有一陣喵喵聲。
我這是到哪個地方了?
祈璃發呆的片刻,櫃門被人拉開了,光線地一下子就照射進來,一時間讓祈璃有些無法适應,翠綠的眸子瞬間豎成了一條直線,環境突變帶來的不安全感讓祈璃有些應激,渾身肌肉瞬間緊繃起來,明明身上沒有武器,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危險至極。
“這裡是哪?”
“這裡是荊球貓咖!”
光球躲在江荊肩膀上,狐假虎威地嚷嚷着;“你這家夥來我們店喝霸王茶都不事先看點的嗎?我可告訴你哦,你和你的精神體在我們這裡消費的所有東西我都已經打好單子,别想着逃單。”
貓,貓咖?
祈璃被光球的回話沖擊到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會在一所貓咖的櫃子裡。
“要吃點東西嗎?我點了披薩,要不你先出來再聊?”
江荊拍拍肩膀上的光球,吩咐其先回前台去做客人的咖啡,把空間留給自己與病人了。
“你這樣的情況多久了?”江荊朝已經乖乖躺在治療台上的祈璃問,按照江荊說話,現在應該是出于職業道德需要的複檢,但祈璃卻沒有看到任何與醫療有關的器械,連醫療手套都沒有,台邊倒是有兩份江荊說的披薩,焦芝士海鮮口味的。
“我這種方式按老話來講,算是話療。”江荊解釋,同時撕下一塊披薩遞到祈璃面前;“吃嗎?”
“不,不用了。”祈璃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他不喜歡與别人接觸太近,尤其是已婚的家夥。
或許旁人察覺不到,但在嗅覺極大程度特化的祈璃面前,江荊身上正無時無刻地散發着一股太陽花的味道,淡淡栗子味萦繞在面前這位醫生周圍,祈璃從其一臉疑惑的神情就知道,這家夥并不知道自己的配偶做的小動作。
科技正在給生活帶來随時随地的便利,伴侶們可以通過各樣的方式相互宣告自己對另一半的忠誠,但對于某些偏執的家夥們而言,有時候原始直接的辦法更為管用。
他是我的,别動他,誰動誰死!這是祈璃從江荊身上萦繞的信息素上讀取到的信息。
可憐的醫生,也不知道是在哪裡纏上的小心眼伴侶。祈璃有些同情地想着,随後便放松了不少。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祈璃已經确定眼前這位醫生不是什麼危險家夥了,起碼對于祈璃而言是的,渾身上下裝的都是自己的肢體,神态舉動也沒有異樣,不太可能像是腦子有什麼寄生生物樣子,是一個可以放心交談的人,哦不,好人。
“最近的睡眠嗎?我想想,前天晚上.....”
貓咖後屋,街道外的陽光飄過淨窗照在一問一答的兩人身上,江荊的話療效果很不錯,起碼祈璃現在感覺輕松了不少,兩人相處得很愉快,在江荊确認治療效果的同時,祈璃也為江荊的博學與談吐感到意外,祈璃原以為這三十區下層隻有疲于奔命的貧民與狐假虎威的小人了。
“好了,差不多了。”江荊起身打了一個哈欠,手裡記錄的單子上面已經寫滿了。
“就這樣吧,剩下就我們可以慢慢來。”江荊說,祈琉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乖順的樣子真像是一個謹記醫囑的病人一樣。
如果祈璃腰間沒有藏着匕首的話。
“看樣子治療流程還有很多。”江荊蹲下,與這位素未相識的逃犯先生對視。
“是嗎?”祈璃像是看不出江荊眼裡的敵意一樣,眉眼彎彎的樣子很乖,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所謂久病成良醫,在這麼長的發病史裡,我也有了有些心得。”
祈璃笑道,擡起白皙的手将碎發挽到耳後,精緻的臉配合着耳邊打着的銀釘,整個人頓時色氣了起來。
“洗耳恭聽。”江荊配合着将側耳過去,此刻兩人的距離極近,江荊甚至都能感受到祈璃呼出的熱風。
“我啊……”祈璃開口了,滿臉笑意的他就像是個像朋友分享秘密的孩子。
“其實我在清醒的時候要比失去理智時更加危險哦,醫生先生。”
槍響了,随機是人體轟然倒地的巨大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