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你再重複一遍。”
江荊放下紙筆,将記錄病情的事情抛之腦後,他看着祈璃的眼裡滿是詫異。
“我不覺得這件事跟我的治療有什麼關系。”祈璃淡淡道,兩條長腿交叉,翹着二郎腿給了江荊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你逾越了。”他的聲線很冷,哪怕他現在身體很虛弱,但就是坐在那裡其強大的氣場讓整個房間氛圍瞬間降到谷底。
“抱歉。”江荊摸摸鼻子,撿起地上的紙币重新坐下,作為醫生他确實失職了。
詢問病人的婚姻情況以便分析問題是江荊一概的習慣,本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自己那副受了刺激的樣子着實有些失态了。
那副樣子就像是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後,發現自家的白菜地被鄰居薅走了一樣。
明明這家夥已經有伴侶了,居然還想着吃裡扒外。祈璃看着江荊周圍隐隐纏繞着的信息素,他為江荊那個伴侶感到不值,内心對于江荊的好感度瞬間拉低了下來。
“呵。”祈璃冷笑,審視着面前的江荊,臉上毫不掩飾的譏諷讓江荊摸不着頭腦,同時一股莫名的心虛湧上心頭,讓江荊不由得被祈璃盯得額角直冒汗。
“額。”江荊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麼,但被祈璃提前察覺,他擺擺手表示不想要聽江荊解釋。
一個花心的家夥。續一個神秘的醫生後,祈璃對眼前的江荊又下了一個定義。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他淡淡道,語氣裡滿是警告。
“啊?”聽着莫須有的警告,江荊很是疑惑,但看到祈璃一臉不好惹的樣子,為了保證自己不像地上那個大機器人一樣被放到,江荊隻好識趣地點點頭。
“話回到正體,談話說了那麼多,情況我也了解不少了,接下來我們可以進行一些實際的治療試試看,你之前說你已經在不少醫生那裡接受過治療,而且效果都不太好,雖然我不太了解外面那些家夥的治療方案,也不理解為什麼他們都說你沒救了,但我認為你的精神海決堤并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起治療事情的江荊很是靠譜,侃侃而談時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有内到外的自信,他大言不慚地将外界的醫生一概貶為庸醫,哪怕他自己連三十星區的本地醫療執照都沒有搞到手。
“拭目以待。”祈璃對江荊的自信無可指摘,畢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祈璃隻能把期望寄托在江荊身上了,精神海決堤淪為野獸祈璃是不怕的,但要是能多一些時間的話,祈璃也不會拒絕。
“首先我是要确認一件事情。”江荊拍拍手,貓爬架上的大橘心領神會地叼着雪豹過來。
“你現在還能把你的精神獸喚回你的精神海嗎?”江荊問。
“不,自從我半年前開始使用抑制劑後,這家夥就不受我控制了。”祈璃搖搖頭,蹲下對着雪豹伸手想要觸碰牠,但手卻差點被一臉戒備的雪豹咬了個正着。
“喵嗚。”大橘叼着炸毛的雪豹默默遠離,牠倒是挺喜歡對面那個綠眼睛家夥的,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冷蓮花味,聞上去就像是一種貓薄荷一樣讓貓上頭,可惜了雪豹不喜歡他,為了不讓雪豹難受,大橘隻好叼着牠回貓窩了。
大橘叼着雪豹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樣子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憐。多好的人啊,要是可以吸一吸就好了。
“你看就是這樣。”江荊評價道,毫不客氣地用手指着祈璃的脖子“這就是問題之所在,我懷疑是你用的那些抑制劑很有問題,我并不認為原材料百分之八十都是緻迷花的玩意能對精神海帶來什麼好的作用。”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祈璃解釋,一臉坦然的樣子顯然他是知情的。
有時候對于即将崩潰的人而言,适當的迷幻是絕佳的安撫劑,這位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祈璃需要抑制劑來壓制自己,長時間的超量注射會給身體帶來什麼除了下層那些嗑抑制劑上瘾的家夥們以外,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