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嫌疑犯的面容表情來判定其是否說謊是每個軍官的必修課,當年在部位的時候,祈璃對于這項技能的掌握可謂是爐火純青,不需要接住任何道具,隻要與人對視超過三十秒,祈璃就能從一個人的細微表情上看出來這家夥十分說謊,百試百靈。
那個笨蛋.......貓璃輕輕說了一句,貓璃與祈璃共享記憶,自然也知道剛才祈璃對于江荊的懷疑,明明隻要與江荊對視一會兒就能解決的事情,祈璃這家夥非要繞着圈子綁架江荊,用一些自以為是的事情唬住自己。
人一旦開始懷疑一個自己不願意懷疑的人時,哪怕他有各種方式去驗證,他也會想法設法地用各種借口來欺騙自己,靠着自欺欺人度過内心的障礙。
祈璃不敢,但貓璃敢。
“什麼笨蛋?”
“唔~嘶,你輕一點啊。”江荊揉了揉被撞疼的額角,還沒開口,懷裡的始作俑者就已經找到一個舒服位置了,抓着江荊的衣領呼噜呼噜。
貓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隻要你把這位主子抱回家了,牠總能在一個恰當的時機,用一個恰當的方式來惹你生氣,然後在你忍耐不住,準備讓這位毛茸茸的貓星生物知曉恐怖直立猿的厲害時,牠就會停下搗蛋,一臉無辜地望着你,等你消氣了,跑進你的懷裡對着你呼呼,哄着你主動給牠開個罐罐。
“你生氣了嗎?”貓璃問,相較于祈璃那對冷翠色的眸子,貓璃的眼眸總是要濕潤一些,像是含着一汪湖水一般,江荊看向貓璃的眼睛,貓璃也回以凝視,江荊看到貓璃那對眼中滿是自己一臉無奈的倒影,江荊扯扯嘴角,倒影中的自己也跟着變化,生氣生一般又消氣的樣子有些滑稽。
“好吧,你赢了。”江荊聳聳肩,他知道貓璃在問什麼。
“我又能對你生什麼氣呢?頂多就是在頭疼一些爛攤子而已,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來幫忙。”江荊問,他坐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無力的雙腿。
“你把我弄成這樣了,估計又是要幹什麼壞事,是要拷問我什麼也好,是要和我說悄悄話也好,既然幹了,那就幹到底,幫我個忙,給我挪到個舒服的地兒,這地上怪涼的。”
貓璃嘟囔一句;“才不是我幹的呢,我不過是出來收拾個爛攤子而已。”要換我來的話,我還有更好的辦法,比如說把那個礙眼的女人幹掉什麼的。
“收拾爛攤子?你準備放我走了?”
“你在想什麼呢?我肯定不會放你走啊。”貓璃拍了拍江荊的腦袋,說了一句心理話。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戰俘了。”
貓璃和祈璃想的一樣,雖然不知道江荊明明不知道“J”是誰,但還和“J”糾纏在一起,這一切究竟是設計好的,還是巧合,但事情都發展到這一步了,索性快刀斬亂麻,帶着江荊上了船再說,至于江荊到底是個什麼身份,都是以後的事情,貓璃不管以後,他隻管抓住現在。
想是這樣想,一直讓江荊坐在地上确實也不是一個事,貓璃從江荊懷裡鑽出來,站到貓鲨号閘門口,對準識别器,虹膜一掃,三下五除二地打開了貓鲨号的閘門。
“你倒是過來拉我一把啊。”江荊勉勉強強扶着牆站起來,他現在的狀态站起來都勉勉強強了。
“喵嗚(我來,我來)”一道白影竄了過來,貓貓祟祟地給江荊當上貓型司機,大橘則是緩緩挪到貓璃那邊,對着貓璃喵喵喵地打起來招呼。
這家夥真是對誰都比對我這個主人要熟。江荊撇一眼大橘,嫌棄之色溢于言表。
貓璃帶着江荊前往檔案室時,還在駕駛室整理通關文件的卷毛瞥見了趴在雪豹背上的江荊;“江醫生,你怎麼過來了!我就知道你舍不.........額,老大?”卷毛傻眼地看着眼前頂着一對貓耳的貓璃,這是這麼回事,老大又發病了?
“江醫生,這是怎麼回事?我老大他這是又犯病了?”卷毛不敢惹和大橘聊天的貓璃,竄到江荊這邊在詢問事情發展。
面對卷毛的很多問号,江荊隻能一臉無辜地真心回一句;“不知道。”
梆的一聲,檔案室的門被雪豹關上,接下來是私人時間,江醫生的會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