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出小巷的瞬間,光球努力地朝小巷當中看去,然後牠看到了江荊正用他那副标準的笑容朝自己揮手告别,他的嘴唇閉合了幾下,光球讀出了他的唇語,他說;“保重。”
“你這家夥又騙我!!!”
一聲怒吼在半空響起來,十字街頭的人們擡頭就看到了聲音來源,那是正在因為他的朋友耍了自己而生氣的球形智能端。
“哇喔,漂亮的抛物線,這放到初中裡面去,都夠小孩們的期末大題了。”江荊望着光球的離場方向樂呵了一下,從他那副樂天又沒心沒肺的樣子看來,像是一點都沒有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某人一樣。
帝都有一句老話,叫做:要小心并且謹慎地與在晚飯時間出門的太太搭話,因為她們很有可能正滿懷怒氣地在找他們的丈夫。
雖然江荊一向不關心老話,但他今天很同意這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老話。
咚,江荊的後腦勺磕在牆上,這次他玩的有些大了,某很生氣,生氣到沒空管他的後腦勺會不會痛了。
江荊現在整個人正以一個極為狼狽的姿勢被人壓制在牆上,他手腳都被人分别抵住動彈不得,這位一貫行動都是以優雅冷靜為準則的醫生今天算是倒大黴了。
江荊咳嗽兩聲,他脖子曲線很好看,白皙的肌膚因為急喘蒙上了紅暈,很能勾引起捕獵者的食欲。
在行為學中,身為捕獵者的一方往往帶着強烈的攻擊性與食欲,這是他們的生态位所導緻的必然行為導向,他們生來渴望獵物來滿足他們的食欲,這類病态或許對于獵物們來說很殘忍,但對于自然來說,捕獵者們渴望捕獵這種事,正如天賦人權一般正當。
呼,江荊感覺到自己脖子上被人吹了一口氣,還沒等江荊感受到肌膚傳來的麻癢的感,一股被人遏住要害的疼痛感先襲了過來。
江荊的喉結被人咬住了,他甚至能感受到獸齒輕咬住他肌膚的微微刺痛,擡頭就看到祈璃那對冰綠色的眸子,那漂亮的眸子在白天都很引人注目,更何況是在這處昏暗的小巷中呢?
祈璃挑挑眉,他手臂一彎,把江荊的兩隻手困在自己懷裡,伸出空出來的手輕輕撫上江荊的臉。
祈璃的動作很輕柔,但也很強硬,他不希望江荊受傷,但更讨厭江荊忤逆自己,每當江荊試圖掙紮時,他都會用力锢住江荊,用遠超江荊的力量讓他服軟,他很有耐心,他會耐心地等到江荊掙紮累了,再進行他的行動。
唇齒,咽喉,胸膛,腰腹........祈璃的手沿着江荊的身體一路向下,經過之處江荊都會被他的動作引起身體的戰栗。
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祈璃挑挑眉,他沒有說話,但江荊知道他在跟自己說什麼,江荊一直在和祈璃對視,所以江荊很清楚祈璃他此刻看向自己的眸子沒有溫情,反而滿滿都是戲谑。
狼找到了他的羔羊,他來得很匆忙,以至于他都忘記了要披上那張羊皮。
“我好像跟你說過在家裡等我回來的。”
祈璃說,他把手緩緩伸向江荊上衣口袋,把那把匕首拿了出來。
那邊匕首很漂亮,而且吹毛短發,江荊在那反光的刃面看到自己因為恐懼而不自主縮小的瞳孔。
狼一貫用獠牙對獵物散播恐懼,以至于獵物們能因此對他們俯首稱臣,這是祂們的狩獵天性,祂們因此而活着。
江荊平穩了一會兒呼吸,祈璃很配合地等着江荊緩過來,他們就像是在進行某種沒有安全詞的遊戲的情人一樣默契。
“我應該懲罰你。”祈璃說,江荊看得出,他說得很認真,所以江荊毫不懷疑祈璃說話的真實性。
狼就應該吃羊,這是自然法則。
祂們生來饑渴,然後因為饑渴而變得強大,祂們驅使自己獠牙與利齒去狩獵,去尋找那些能夠滿足祂們無止境饑渴的獵物。
然後當祂們遇到那天性與祂們截然不同的羔羊時,更深的饑渴便産生。
看啊,多麼美麗的羔羊,祂們美麗高貴,但又脆弱,祂們受不得驚恐,稍被雷雨淋濕就會枯萎凋謝。
狼是極其有耐心的獵人,所以當祂們遇到那個能讓自己怦然心動的羊時,狼則會藏起獠牙,學會隐藏。
祂們潛伏在草叢之中悄悄接近,甚至披上羊皮融入羊群之中,祂們隐藏天性待在羊身邊,耐心地等待,等待那羔羊自然走入祂們的腹中,直到祂們那永無止境的食欲得到餍足。
“那麼你想要吃掉我嗎?”江荊問。
吃掉?開什麼玩笑?!
祈璃皺眉,他傷心地看着江荊,他不知道江荊為什麼會覺得自己那麼沒有品味。
“你不是已經馴服我了嗎?”
祈璃拿着江荊手放到他的脖子後面,那塊腺體至今都還有些發腫脹痛。
“……對不起。”江荊歎息一聲,對祈璃道歉,他知道這是祈璃在提醒自己的過失。
“我會補償你的,我發誓。”江荊說,他輕輕用力試着掙開一隻手,祈璃感覺到後,便放開了對江荊的壓制。
片刻後,江荊站在祈璃面前活動酸脹的手腳,祈璃看着想着上去幫忙,結果他剛伸出手就被江荊一把拽住。
天旋地轉之後,祈璃躺在了江荊懷裡,他沒有反抗,甚至乖順地閉上了眼。
祈璃在等着自己的獎勵,等着羔羊對狼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