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過你嗎?”
“暫時沒有。”
“那你就是覺得我以後會害你?你覺得我被代替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個披着人皮的家夥?”
“.........我不清楚,你的身手比我好,要是你被代替了,我絕對跑不了。”
“原來你也知道我的身手比你好,我要是還想要害你,我踏馬在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對你動手了,我還會等到現在?”
江荊瞪大了眼睛,他抓起桌上的人員名單揉成團扔向勒戈。
“你這個混蛋雇主,我還沒有懷疑你的身份,你倒是把槍對準了我了,好人活該被槍指着是吧。”
“...........”
說得好有道理。
“我向你道歉,江荊先生,我對我的失禮感到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勒戈放下武器,他神情落幕;“我有些應激了,因為以前的一些不好的經曆,那些幽靈給我帶來了十分糟糕的體驗,那些東西給我留下來的創傷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江荊面對勒戈的道歉潦草地點了個頭,算是表示了自己諒解,勒戈是一個有故事的家夥,但江荊對此并不感興趣。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江荊問,勒戈是這次航程的主導者,現在船上出了事故,理應由他來進行處理,江荊能做的,隻有協助。
“力場屏障的損壞或許這是一個意外?那些幽靈或許還沒有發現我們?或許我們隻是自己吓自己呢。”江荊說。
勒戈點點頭,他的臉色因為江荊的說緩和了不少,他走到船長室通往船員休息室的艙門口,掏出自己的權限卡輸入系統,準備把今天船員的出入記錄與人員名單調出來。
雖然江荊說的并無道理,但萬事還是小心為上,勒戈在假設自己與江荊沒有問題的情況下,将還在船上的其他人叫出來,根據系統上的名單一一對比。
先前勒戈手上是有一份紙質人員名單的,但剛才那份人員名單已經淪為自己與江荊誤會的犧牲品了,勒戈折騰半天也不想要費勁在打印一份,索性拿着系統名單對比算了。
人的記性哪有機械的準啊。
“或許我們的記憶現在已經被篡改了,但沒有關系,早在我們登船之前,我已經把我們人員信息在系統中一一錄入了,而人員錄入系統的操作權限隻在我這裡,咋假設我還沒有被替代的前提下,這系統裡的人員名單是絕對值得我們信任。”
“但凡出現其他人了,那就是其他東西混上船了,為了保證我們的腦子不會變成那些家夥的晚餐,格殺勿論。”
勒戈說,他抽出腰間手槍的彈匣,一臉殺氣地填充彈藥。
“在我記憶裡,現在在我們船上,一共就你,我,我的妻子安娜,你帶上船的那個小家夥,還有艙門的維修工戴維,一定要記住,這艘船一共就我們幾個人,人數不能多,也不能少,你們聽清楚了嗎?‘’
“當然,船長!”
“是的,雇主。”
兩道聲音同時在船長室當中響了起來,江荊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戴維沖自己微笑,這位穿着工裝的漢子手裡還端着一杯熱咖啡。
江荊還記得昨晚戴維跟自己說過,他出生于貳叁肆号小世界中北方星區,在一個經典的農場主家庭當中長大,熱咖啡在他的童年裡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
江荊搖搖頭,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的不适反應被戴維收在眼中,這位熱心漢子見到自己的同事身體不适了,立馬上前用自己的手臂攬住江荊肩膀,關心道;
“沒事吧,夥計。”
勒戈也注意到了江荊的情況,他正想着關心一下江荊來者,沒想到戴維的動作比自己還快上一步。
不愧是北方星區推薦進來的好小夥子,沒看錯你!勒戈對戴維投向欣賞的目光。
“江荊如果你現在不舒服的話,現在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排查人員的事情就交給我和戴維就好。”
聽到勒戈那麼說了,戴維也忙忙點頭,撸下袖子向着江荊展示自己的肌肉;“夥計,我老家有一句老話叫做‘再強壯的雄獅也需要午睡’,我先帶你去休息,随後就來幫船長的忙。”
說罷,不等江荊拒絕,戴維就一馬當先地摟着江荊往休息艙走去,這位熱情北方漢子安慰江荊說;
“請不要擔心,雖然我們目前遇到了一些麻煩,但情況都在我們的可控範圍之内的,暫時還并不需要你的幫助,還請放心地交給我們。”
戴維攙扶着江荊走到艙門口,他熟練地按下按鈕,艙門内置的人員識别裝置從牆面當中露了出來。
“我扶着你不方便識别,隻能辛苦老夥計你了,我們快些進去吧,你好好休息,我快快地吃個午餐然後過來給船長幫忙.............”
"其實幫不幫忙的,倒也無所謂,主要是我現在有點餓了,人餓了就會想要吃東西,而且最好是吃一些富有營養的,你說對吧,約爾。"
約爾點點頭,他接過眼前金發少年遞給自己的浴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跟在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生兄弟後面走着。
“還記得當時我們兩人一起待在籠子時的日子嗎?我們冬天隻能擠在一起取暖的日子……”
金發少年還在絮絮叨叨,約爾後注意到他每說一句就會下意識地發出奇怪的吞咽聲……
就好像是祂的喉嚨還沒有生長完全一樣。
“我們到了。”金發少年的聲音打斷了約爾的思路,轉眼間他們已經到達江荊的房間了。
“江大哥什麼時候回來啊。”金發少年親昵地拉住約爾的手問道,他現在很餓,約爾又太瘦了……
聽到金發少年說起了江荊,約爾挑起了眉頭,他朝着那個讀取了自己記憶的家夥問道:“你對他很有食欲?”
“?什麼?”
金發少年被約爾突來的話給吓了一跳,他不懂約爾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的僞裝難道是出現了什麼缺陷嗎?我不懂,明明我眼睛的數量,耳朵的位子都是正确的……”
戴維癱倒在地闆上,祂引以為傲的身體大部分已經被某人暴力打散,可憐的戴維此刻隻剩下了半邊手臂與腦袋。
“看來你們這些幽靈在僞裝成實體過後,身體也會和我們一樣,雖然再生能力比起人類會強上不少,但也會死嘛。”
江荊抱雙着臂看着腳下的戴維,撇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看戲的勒戈。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明明我都——”戴維話還沒說完就被勒戈一槍強制下線了。
彈殼落地的聲音清脆可聞,江荊擡頭看見勒戈堪堪放下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