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是哪來的?”約爾倒是淡定,好像被槍頂住太陽穴的不是他一樣,甚至他還有閑心研究安娜是從掏出槍來的。
“不要說廢話,快點走,不知道那個家夥還能堅持多久。”安娜拿着藏在身上的磁卡刷過一道道閘門,他們現在距離實驗室僅剩下了最後一道大門。
但安娜的目的地并不是實驗室,而是實驗室大門旁的側門。
“你不是要去找勒戈?”約爾出口詢問,他的問話也讓安娜為之側目,她深深地看了約爾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腳下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可惜啊。”約爾歎息一聲,他的聲音幽幽地在長廊之中回蕩,安娜轉頭,約爾也看向他,金發少年的眸子泛着微不可查的金色光芒。
也不知道是打開逃生閘門需要一定時間,還是安娜對約爾的話有了反應,安娜放下手槍,正如她所言,她來這裡不是來殺人,而是來逃跑的。
“可惜什麼?”安娜問道。
“可惜勒戈為了救你,不惜再一次跑回來,還帶着能夠代替你身份的.....”約爾頓了一下,他朝着牆壁上看了一眼,對着安娜比了一個口型;
“旅者。”
“..........他等了多少年?”
“不知道。”約爾聳聳肩;“你還記得自己困在這裡待了多少年了嗎?”
“六十八年十七小時五十六分四秒,每次循環結束,我都會留下印記來提醒自己。”安娜撸下袖子,向約爾展示了自己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紅印。
“那應該就是勒戈用的時間了。”約爾攤攤手,他回憶起自己在船上的經曆,對安娜戲虐道;
“他對你可是用情至深啊,在意識到他帶走的隻是你的皮囊之後,他就一直在想辦法回來,趕在一切結束之前把你帶回來。”
“他很愛你,其中的内容可不止用一個一往情深可以形容的,這一點我覺得你應該最清楚。”
叮咚一聲,研究所專門設置的逃生艙打開了,安娜與約爾默契地沒有進去而是走到一旁,靜候時機。
“按照這個時間點,來說,正是那個家夥帶着我逃跑的時候。”
安娜話音剛落,那緊閉着的實驗室大門被人強行破開,傷痕累累的過去勒戈背着昏迷了的過去安娜踉踉跄跄地走了,而他們背後則是一片狼藉的實驗室。
“實驗失敗了,母星完了。”昏迷了的安娜呢喃道,一行清淚帶着灰塵從她的臉上劃過,那時候的她還在為實驗的失敗而哀傷,為人類哀傷。
“逃出去,要逃出去,我們一起,我帶着你。”比起一蹶不振的安娜,勒戈的求生欲望明顯要強烈得多,平日裡被他視若珍寶的小提琴早被他抛棄在了已成了火海的實驗室中,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勒戈。
他要帶着那個與自己僅僅相處了不到半小時的女人逃出去。
約爾與安娜就站在他們身邊,目送他們走至長廊盡頭.....
"之後我的丈夫會帶着我到圖書館裡去,據他所說,那裡有逃出這裡的線索,後來發生也如他所說的那樣,我們找到了那幾頁藏在百科全書當中的日記,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找到的,那幾頁日記又是誰放在那裡,事實就是為我們找到了那幾頁日記,也就是現在你懷裡的那本。"
“這個時候你倒是稱勒戈為你的丈夫了,真是......算了。”約爾看着安娜滿是懷念的眼睛,選擇把嘴裡刻薄的話咽了下去。
“當然了,在他不顧危險背着我逃出這間實驗室時,我就愛上他了,他要英雄救美,我就生死相依。,那怕後來......”
"哪怕後來他獨自一個跑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次又一次循環在這段你最為恐懼的時間當中,這是你的詛咒,也是全前哨基地的詛咒。"
“你們把神的子嗣綁架而來,仗着自身的科技據自大地開始了你們的審問,你們向祂詢問神的恐懼以求母星的安甯。”
“你們想要成為人類的救世主,但你們可曾想過,過去之花會在未來開放?”約爾站在實驗室門口,祂俊秀的臉上一半是明亮的火光,一半是長廊的陰影,祂的面容晦澀不清,但祂的言語露着獠牙。
約爾撿起地上由熱風吹出實驗室,祂彎腰将其撿起,其中内容是地球,一顆被大蛇繞着的地球,那大蛇長有雙首爬俯在地球南北兩級,這是一張實時照片,被拍攝者命名為;
“最後的午餐。”
“你不覺得,這條大蛇和那個被你們抓來的倒黴家夥很像嗎?”
安娜猛然擡頭向着實驗室看去,那大蛇從破裂開來的培養皿中鑽出,正欲遁逃,她恰好與那受辱了的雙首大蛇對視,那大蛇半立而起對着她嘶嘶兩聲。
祂說;“祂回來報複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