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好可怕!
寒于雪決定離那些有着通俗小說名的書遠些,仔細在書架翻找,連紙團都一一展開查看。
隻是,除了那些讀物,剩下全是關于菲莉亞的記錄,例如菲莉亞曾在四月某天和教堂人員發生沖突等零散的日常。整個房間雖是家庭教師的辦公室,卻無半點家庭教師的痕迹。
就連日常記錄也是,寒于雪将記錄按紙張新舊粗略排好,所有的記錄字迹都出自同一個人所寫,聯想菲莉亞最近換了好幾任教師,最新的記錄寫着公爵決定再找一位新的教師,顯然不可能是每任家庭教師寫的。
寒于雪猜測這些記錄是由某個人謄抄後放在書架上的。
确認真的不存在關于加莎莉的信息後,寒于雪離開了辦公室,轉身走向他的房間。
這個房間則是正常的大小,雖然依舊沒有窗戶,但不至于像辦公室那樣陰暗,反而因為昏黃的燈光多了些溫馨。
晚宴的禮服已經送到了房間,此時正擺在床上。
希爾送來的是一套絲綢的墨綠禮服,搭配半遮面面具。
寒于雪摩挲着象牙白的面具,菲莉亞可沒提起過晚宴是蒙面晚宴。
将面具放在一旁,寒于雪轉身走進了沐浴間,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第一顆紐扣,露出精緻的鎖骨。
随後沒有停頓的繼續往下,第二顆,第三顆…
【我丢!這個鎖骨!】
【這是我可以看的嗎?!好細的腰!】
【不敢相信這腰有多好摸!】
【膽小鬼,我就敢想!】
寒于雪脫完襯衫的下一秒,直播間一片空白。
【叮咚!檢測到您皮膚暴露超過百分之三十或您有私人空間需求,已暫時屏蔽直播間。當您皮膚暴露在百分之三十以下或結束需求,直播間再次開啟。】
寒于雪眉眼平靜溫和,絲毫不意外。
沒有眼睛的遮擋,那顆紅色小痣完完整整地露出了,無端顯出幾分豔麗。
上身赤祼的美人凝視了鏡子片刻,撫上眼尾的痣,手中憑空出現一把短刀,刀不過手指長,刀身卻閃着寒光。
寒于雪将刀抵上眼尾,手中用力,刀劃開皮膚,鮮血滴落在地,染紅了襯衣。
直到一路劃到下骸寒于雪停了手,他對自己毫不憐惜,刀口深得能依稀看見森白骨頭。
過多的失血讓他臉色稍顯蒼白,寒于雪閉上眼,輕聲念起咒文。周圍的血液随咒文躁動起來,逐漸彙聚在一起,勾出陣法的雛形,臉上的傷口也不斷湧出新鮮的血液。
直到陣法成型,寒于雪才控制傷口回複如初。身上的衣物早在陣法成型的過程中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身長及腳踝的純白絲袍。
詭異血腥的陣法中央,跪着一位雌雄莫辨的美人,寒于雪再次念起咒文,陣法開始流動,在第十三圈,血液緩緩流向寒于雪。
寒于雪雙眼微阖,面上虔誠無比,如同一位祈求上帝保佑的信徒,沒察覺到陣法的異動。
血液生了手腳般爬上寒于雪的白袍,留下繁複晦澀的咒,跪坐的白袍美人猶如落難的天使。
撲通!
撲通!
寒于雪感覺心髒處傳來異樣的跳動,他瞬間無力地倒在地上,呼吸加速,咒文瘋了般反噬,寒于雪按耐不住,撕心裂肺地咳起來,吐出一口鮮血。
而他本人卻露出一抹病态的笑容。
察覺到寒于雪的難受,心髒有意的減緩跳動速度。
“不。”寒于雪費力地捂住胸口,隔着血肉捧着他的愛人,蜷縮起身體。
心髒處的異動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消失,猩紅的咒文融入寒于雪血肉,這場堪稱是獻祭的溫養結束。
寒于雪緩了一會,坐起身來,指尖無意識搭在心髒,反複确認他的愛人在沉睡後松了一口氣。
剛剛進入辦公室,他突然醒了,寒于雪心跳加速,頓時僵在原地,生怕被天演發現寒于玉的存在。還好寒于玉很快又陷入沉睡中,寒于雪借抽手帕的動作滑過胸口,仍沒能放下心,這才又動用了陣法。
積攢夠力氣,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仆人準備的熱水早已放涼,寒于雪就着冷水洗幹淨殘留的血液。
血液消失後,寒于雪重新感覺到無形的注視,安安靜靜地擦淨身體,推開門換上禮服。
原來的衣服他不準備再穿了,除去沾染血液不說,單獨一件上衣穿着也奇怪。
寒于雪剛穿戴整齊,就聽見提示。
【檢測到您皮膚祼露低于百分之三十,将為您解開直播間的屏蔽。】
房外傳來敲門聲,女仆的聲音響起,“尊敬的薩安老師,晚宴要開始了,我将為您帶路。”
“嗯。”寒于雪戴好面具,推開門。
女仆恭敬地低着頭,“請您往這邊走。”
墨綠色禮服襯出寒于雪皮膚白膩,身形高挑如竹,他出衆的氣質和樣貌哪怕戴了面具同樣很好辨認。
跟在寒于雪身後的李能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