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一看得出來,蔣小二和蔣小三很喜歡這隻熊仔子,這幾天蔣小二臉上的笑都多了好些,蔣小一想了想,隔天起了個大早,趁着天還蒙蒙亮,就抱着還在呼呼大睡的白子慕進了廚房。
他打了一盆冷水,蹲在地上洗臉,毛巾剛擰幹,白子慕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到盆邊,蔣小一就見它把爪子往盆裡一伸,然後往臉上一抹……
蔣小一:“……”
這是隻講究熊。
還懂得洗臉。
蔣小一看它洗完臉,然後兩隻抓子撐在水盆邊緣,探着身子以水當鏡不停照看,見頭上的毛有些亂了,還用爪子梳梳,他莫名有點想笑,不過剛笑了兩聲,白子慕便仰着頭瞪着他。
頭可斷血可流,唯獨發型不可亂。
這小兄弟真是一點都不懂事。
他可個是精緻的美男子,洗把臉怎麼了?
笑屁笑。
蔣小一給它面子,抿着嘴,眼裡笑意不散,抱着它出了門。
既然不曉得它吃什麼,那便一個個的試,總能找到熊仔子愛吃的。
吃草就養,吃肉就宰。
路上,他是見了草就摘,摘完了就遞白子慕跟前。
白子慕:“……”
他是熊貓,不是羊啊!
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蔣小一見它啥都不吃,先頭隻是抗拒的扭頭避開他遞過去的草,後頭咬牙切齒,雙眸噴着火,揮着小短手一下一下往他身上打。
不痛,撓癢似的。
蔣小一看他反應極大,一看手上的草,哦,雞屎藤,這個草有股臭屁的味道。
難怪的熊仔子生氣了。
“你到底吃什麼?”
蔣小一無奈的問。
他幹脆找了根草藤将白子慕一腳綁住,然後把他放地上,想讓他自個找吃的。
動物都有自動覓食的本能。
白子慕餓了三天,已經前胸貼後背,實在頂不住了,怕再這麼下去,他就成要成餓死鬼了,這會兒猶豫了一下,在暴露和餓死之間,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他開始比劃。
蔣小一看它不去找吃的,反而站了起來‘手舞足蹈’,又吱吱亂叫,肥嘟嘟的身子還一扭一扭,光了毛的小屁股晃來晃去,好像腦子突然有問題了似的,他表情不變,可瞳孔卻是一下鎖緊了。
蔣小一原先隻覺得撿回來的這隻熊仔子有點靈性,似乎聽得懂人話,但他曾在鎮上見過那些富貴人家養的狗,叫坐就坐,喊停就停,乖順又聰明,因此先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這會兒,白子慕整這麼一出,蔣小一都震驚了。
這可比狗都厲害了。
不過他也沒覺得怕。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兒是比窮還更恐怖的。
窮他都不怕,還怕一隻熊仔子嗎?
再說了,這熊仔子一副憨憨蠢蠢的呆萌樣,看着就不怎麼聰明的樣子,再聯想它這幾天的表現,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孬得很的,讓人實在是害怕不起來。
他深呼口氣,緩了緩心神,蹲下來,仔細看了看,然看了許久,也不知道它在幹啥。
白子慕比劃了半天,累得夠嗆,可蔣小一還是一副沒看懂的樣,眼眸之中,還隐隐透着幾分困惑。
這小子腦幹缺失了?
他都比劃得這麼明顯了,竟還看不懂?脖子上是頂了個豬腦袋嗎?
白子慕同蔣小一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見蔣小一是真的沒看懂,臉色頓時變得臭臭的。
這會兒要是蔣小三在,定是能看出來了。
白子慕滿是氣悶又無奈的再次擡起爪子,做了個砍東西的動作,對着空氣砍了好幾次,然後又把兩隻爪子圈起來。
他是想告訴蔣小一,他要吃的玩意兒,是一節一節的,有這麼大。
瞥見路邊掉落的樹枝,蔣小一靈光突然一閃,咂咂嘴,他覺得他好像看懂了,眼睛發亮的說道:“……你想吃木棍?”
白子慕:“……”
他皮癢嗎他想吃木棍?
瞧瞧這是人該說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