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照片劃到了第四張,這張照片大家都沒什麼反應,但是讓在場七人中的兩個人心中的醋壇子翻了,因為這是一張池喻和路晚的合照,應該是過年的時候拍的,兩個人穿得都喜慶,拿着仙女棒站在一起。
池喻記得這張照片是路晚媽媽偷拍的,那個時候他們兩家都以為自己和路晚背着長輩在一起了,每次就各種明裡暗裡的試探,特别好笑。
然而桑淮心裡的醋缸子剛翻完一壇,還沒把罐子扶好,第二個醋壇子就翻了——
最後一張照片是池喻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生的合影,應該是在鄉下時的一張自拍,負責拍照的應該是那個男生。
“卧槽,這個帥哥是誰啊”萬幸擡頭看向他,
桑淮看着照片裡和池喻貼在一起的那張臉,不得不承認那人長得确實挺好看的,不過誰要他和池喻挨這麼近,再怎麼好看在桑淮眼裡也變得面目可憎起來。
池喻察覺到了桑淮飽含醋意的目光,以及慢慢用力收緊的手,他借着回答萬幸問題的幌子,給他解釋道,“這是我表哥,我媽媽那邊的親戚”
聽到這個回答,桑淮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一點,但心裡就像是怎麼都鋪不平的被子,這裡的褶皺剛捋平,那邊又出來一個,反正無論怎麼扯都扯不平,就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擰着。
“輕點”在下一輪遊戲開始的時候,池喻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握得好緊,手都要被你搞斷了。”
“啊…”桑淮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趕緊松開了手,給他一下一下地揉着,“對不起寶貝兒,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池喻任由他捏着,他喜歡這種被放在心上的感覺,他覺得他應該禮尚往來一下,
“你沒事吧”池喻問道,
“我嗎?”桑淮說,“有點不開心,不過看到哥哥會照顧我的情緒,我就一點事也沒了”
“真的?”池喻不相信地問道,
“真的”桑淮看着他,“好點了嗎?”
池喻沒說話,而是重新牽上了他的手,沖他歪頭笑道,“你覺得呢?”
桑淮頭一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重新拿了一瓶還冒着白氣的酒,在杯壁上還挂着液化的小水滴,他單手拉開拉環,感受到冰涼的液體從嗓間流過,再伴着手心沁人的涼,他才覺得好受了一點。
遊戲又接連着玩了幾把,都沒有輪到桑淮,當那堆紙團裡隻剩最後一張紙的時候,那個由池喻轉動的瓶子,終于指向了他。
“蒼天有眼,你終于被轉到了”萬幸感慨道,
“那就讓我看看最後一張是什麼吧”桑淮從地上拿走了那張紙,他放在手心攤開看,看着看着就笑了,
“寫的什麼”萬幸被他這一笑搞得有些莫名激動,“快念出來”
“和對象嘴對嘴渡一口酒,如果單身或者不願意自罰三杯”
桑淮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池喻的臉一點一點地變熱,腦袋一點一點地往下垂。
“我自罰三杯吧”桑淮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三杯啤酒,
“為什麼啊?”路晚不樂意了,這張紙條是她寫的,她才不願意自己十八禁的内容變成這種清湯寡水,“你别告訴我你們還沒接過吻”
“對象臉皮薄,不好意思”桑淮端起酒杯,“我應該照顧他,不是嗎?”
路晚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池喻的臉皮她是知道的,不隻是桑淮該照顧他,自己身為朋友,也應該考慮他的感受。
“我沒有不好意思”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場聚會會以桑淮自罰三杯結束的時候,池喻忽然開口說道,他站起來看着桑淮,“這個不用你照顧”
在後來他們同居的某一天,桑淮向池喻提起了今天的事情,問他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站起來,池喻說自己當初具體怎麼想的他也不記得了,隻是那個時候覺得很不服氣,憑什麼自己總要受别人照顧,而且他答應過桑淮自己會慢慢學習着适應這種事情,更何況他看得出來桑淮其實是想完成那個大冒險的……
“真的可以嗎?”桑淮端着酒杯沒動,
“親就親,哪那麼多屁話”池喻借着桑淮的手喝了一口酒含在嘴裡,然後仰頭親了上去,這次與先前都不同,是自己主動吻上去的。
他張嘴張早了一點,導緻一些酒水順着嘴角流到了下巴,等到兩人口中的酒都喝下去後,桑淮并沒有松開他,而是從池喻那裡奪回了主動權,在和他唇舌相交纏綿的時候,他還不忘從桌上拿起訂單擋在他們面前。
直到他放下訂單兩人分開之後,一直沒人說話的包廂内才開始有了聲音,衆人都默契不提剛才他們的熱吻,東一句西一句地随便聊着。
桑淮拉着池喻到沙發上坐下,給他擦掉下巴上的酒液,像以前一樣給他拍着背順氣,桑淮看着池喻垂着的腦袋和通紅的耳垂,便把他的腦袋放到自己肩上,牽上他的手。
桑淮低聲說:“哥哥今天很棒,不過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不願意還是可以拒絕的……說簡單點就是,你永遠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