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叙在秘密基地住了一晚上,四個房間安置他的興趣愛好,連床都沒有一張,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心頭好。
他在客廳打地鋪,柔軟的地毯,靠着自擔的抱枕,伴着睡前讀物入睡,越看越精神,淩晨一點還在錘枕頭,淩晨兩點随手回複了工作信息,淩晨三點依依不舍放下睡前讀物。
十分鐘後,聞叙心癢癢,直到四點才撐不住睡了過去。
聞叙感覺沒睡多久就被一陣門鈴吵醒了,眼睛都沒睜開就去開門。
快遞小哥站在門口:“你好,上門取件。”
聞叙猛然醒神過來,眯開半隻眼睛:“你稍等一下,我去拿包裹。”
不多時,聞叙将已經密封好的飛機盒遞給快遞小哥。
“裡面是什麼,方便我做個登記。”快遞小哥接過去拿出手機查看。
聞叙脫口而出:“吧唧。”
快遞小哥用疑惑地眼神看着聞叙,仿佛是在聽什麼外星語,不确定地問:“什麼?”
聞叙換了另一種語言:“日用品,重量不超1kg。”
快遞小哥聽懂了,做好登記後離開。
聞叙關上門重新躺回自己的大通鋪,快中午12點了,聞叙打着哈欠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他在快樂老家待到下午五點,早九晚五的,到了晚飯時間就回家吃飯。
今天周一,他哥一般在這天都會加班,所以聞叙開車先去線下店端了十盒盲盒才慢悠悠地回家。
一回到家,阿姨在門口就給聞叙使了個眼色,奈何聞叙捧着幾個箱子遮擋住視線什麼都看不到。
聞叙閉着眼睛都能在家裡走一趟,左轉上樓梯,他剛想擡腿,撞上了一堵牆。
聞叙探頭看了一眼,哦豁,比牆還黑的臉。
“哥,今天沒加班誰惹你生氣了?”聞叙多少能看得懂眼色。
聞沉洲擡起食指一揮,聞叙默契轉身走向客廳,走哪都不能丢棄他的盲盒大軍,很有機會能拆出隐藏。
聞叙坐下後細想是不是他惹他哥生氣了,應該不是他,昨晚出去直到現在才回來,沒什麼機會惹人生氣。
聞叙一掃他哥倚着沙發的坐姿,眼眸微垂一副問罪的模樣。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到:“我聽說前幾天景行以你失戀的理由開了個派對,當晚流水好幾十萬。”
聞叙“哦”了一聲,心想,原來是這件事:“就點了一瓶上了年份的酒,梁景行半個月的零花錢。”
聞沉洲見他依舊不坦白,沉這個臉問:“我問你這個?你什麼時候失戀的,對象是誰。”
“……”聞叙沒想到他是問這個,眼神有些心虛,“沒誰,我們和平分手。”
暗戀對象至今都不知道他喜歡他,是夠和平的,暗戀得不出結果安然去世。
弟弟失戀了,心情不好,聞沉洲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嚴肅了些,關心地問:“你有沒有受委屈,你們誰提的分手。”
都說暗戀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聞叙在這七年确确實實感受到了,但要說委屈,還真沒有,聞叙反而覺得有時候自己一個人玩得也挺開心的。
聞叙的暗戀法則裡隻有梁時嶼一個人,規定是聞叙自己定下,聞叙執行。
說一句自娛自樂不為過。
聞叙笑了笑:“你弟是什麼人,哪能讓自己受委屈,分手是我提的,原因我就不說了,尊重他人。”
請尊重一下他吧,别問了。
聞沉洲見聞叙臉上的笑容真情實感,不像是強顔歡笑,暫時松了一口氣:“昨晚在聚會上提起這件事,他們不提我都不知道你談戀愛了,你季哥還想為你出頭,還有時嶼也準備出手。”
聞叙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問:“小叔?”
聞沉洲一時間沒聽習慣這個稱呼,按照輩分聞叙确實要叫梁時嶼一聲小叔,等等,那不就是他也要……
“咳咳,你和景行從小到大的朋友,時嶼很關心你。”
梁時嶼要出手的話也不是不行,聞叙的腦子裡出現梁時嶼自己打自己的畫面,頗具喜感。
聞叙假裝不在意:“那麻煩大哥替我轉達感謝,失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你弟弟我很快就能走出來。”
應該吧,長達七年暗戀無疾而終,聞叙可能要借助外力轉移注意力。
俗話說得好,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喜歡另一個人,另一個人聞叙沒有,二次元世界倒有許多新歡。
“聽你這麼說,你這個戀愛對象讓你戀戀不舍,對方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聞沉洲挺不願意看到自家弟弟傷心,嘗試去了解關懷。
一下子讓聞叙說梁時嶼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還真說不上來,因為有五年時間他們幾乎都沒有碰過面,隻有聞叙單方面的見面。
借着寒暑假的時間一個人去德國,運氣好的話可以在學校附近偶遇到梁時嶼,匆匆一面擦身而過。
聞叙覺得很多時候梁時嶼的形象隻是他的想象。
聞沉洲不想破壞氛圍,但忍不住地說:“他吃了幾個燈泡啊,這麼亮。”
“……”聞叙白了他哥一眼,“你這個理科生腦子裡能不能有點比拟的想象,多麼偉大的形容啊。”
聞沉洲在腦子裡試圖理解他弟弟的形容,一個人的腦袋發着光,這不是恐怖片嗎。
“就好像指引我們簽下一個數億項目,又或者正确指出方案漏洞,讓我及時止損。”
很商人的形容,但又十分準确。
聞叙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
聞沉洲狠狠地共情了,像是損失了幾個億一樣:“那可不是露水情緣,這是命中貴人,怎麼沒有把握住。”
聞叙伸手戳了戳盲盒,歎氣:“是啊,怎麼就沒有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