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揍了。
林染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祁宴的腦袋上,兩側的耳朵都輕輕抖了抖。
“流氓。”
本以為能看到林染羞惱的模樣,祁宴饒有興趣地盯着他,卻發現這位很神經大條的鏟屎官隻是用那雙含着埋怨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接着捂住自己的脖子,再一把搶回手機。
“别鬧了,幼稚鬼!”
不大的聲音,像在祁宴胸口上輕輕抓了一下。
祁宴發現林染好像越來越縱容他。隻不過這種縱容仍舊基于,他把自己當成那隻不會說人話的貓。
“你做什麼搶我手機,我在給你申請賬号。”林染信息都填了一半,再拿回手機後剛才的頁面已經消失,頓時比被摁在牆上時還氣。
呲了呲牙,林染揪住祁宴的貓耳朵:“再給我添亂晚上滾回去睡你的貓窩!”
祁宴被揪了耳朵,見好就收,像隻認錯的大貓,黏糊糊地湊過去挂在他肩上:“好了,我的錯,現在要幹什麼,讓我看看。”
“注冊賬号想好名字發視頻啊!”
“我覺得你那天晚上拍的視頻可以發。”
“那要怎麼配文案?”
“就……随便寫寫。”
“不可以,這是第一支視頻。”
“麻煩死了。”不耐煩的語氣。
“這是你的工作啊笨貓,你好意思嗎,剛拿了那麼多錢!”
兩人一個垂頭看手機,另一個站在身後,把腦袋靠在前面的人肩上,呼吸都纏在一起,遠遠地看着,親密無間。
不知不覺偷看了半天的狐狸,從用來僞裝自己的綠植前把腦袋伸回去,掏出手機,修長靈活的手指一頓噼裡啪啦打字,連屏幕都敲出輕輕的聲響。
【隐狐:我見到祁宴了!他居然完全不認識我了】
【貓咪老師:什麼?你說的是哪個祁宴?你逃婚對象的親弟弟那個祁宴?】
【隐狐:别說了,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他替他哥抓我回獨立國】
謝嘉元是隔壁獨立國外交部長的獨子,從小就和祁家有婚約,三年前因為不想結婚,在訂婚當天出逃,乘坐跨洋飛機跑到現在的國家,隐姓埋名。
沒有什麼賺錢能力,又不敢抛頭露面,為了不餓死,隻好去當不露臉的主播,沒想到從此一炮而紅。
【貓咪老師:那你以後要怎麼辦?小心被發現】
【隐狐:所以我保存了他身邊人的聯絡方式,如果有不對勁,我立即買機票跑路】
狐狸從衛衣裡掏出口罩,一臉擔憂地戴上,随後步伐匆匆地離去。
另一邊,在洗手間門口靠在一起篩選視頻和文案的祁宴,突然打了個噴嚏。
“誰在想你。”
“打噴嚏的意思是有人在想我?”祁宴吐槽,“什麼破說法。”
林染笑盈盈着看他,突然雙眼一亮:“對呀,幹脆用這個做文案吧。”
“不要,太土了。”
“反對無效。”
于是,三分鐘後,某短視頻平台,一位ID非常土的用戶,發了一條視頻,配文:
【今年發大财:聽說打噴嚏就是在被人記挂】
不小心刷到這個文案的人剛想跳過,就看到前一秒還全黑的屏幕突然一亮,伴随着柔和的音樂——
一張絕頂漂亮的臉出現在視頻裡。
淺色頭發,綠眼睛,尖尖貓耳朵的帥哥正笑着看向鏡頭,眼底溢出的情緒,瞬間擊中所有觀看這個視頻的人的大腦。
溫柔又缱绻的目光,妥妥的女友視角,短短幾十秒的視頻讓人忍不住屏息凝神。
又是一位互聯網新男友。
刷到這個視頻的網友立即點贊關注,刻意忽略掉ID,發出“天啊新老公”的評論。
短短幾分鐘,手機不停地彈出消息,林染驚訝地看着這些小紅點,側頭瞥一眼還在皺着眉學習軟件操作方式的大貓。
“祁宴。”林染嘴裡發出驚呼,“你好像火了哦。”
祁宴一臉理所當然地挑了挑眉“正常”,随後又皺起眉頭:“這個ID好難聽,我要改掉。”
“改成什麼。”
“改成我的主人是個土老帽——”
又是一巴掌扇在故意找事的貓腦袋上,林染的聲音不大,卻很有震懾力。
“今天你不睡地闆,我和你姓。”
*
祁宴的工作推進順利到像開了加速器,僅僅一周時間,配合工作室那邊的營銷和推流,以質量極高的視頻和照片吸引了幾百萬的播放量。賬号也因此漲了許多粉絲,評論區全是贊美,私信也都是搭讪。
林染用祁宴簽約拿到的第一筆錢,給貓咪買了台新手機和電腦,并十分有耐心地教他如何操作。
眼看快步入三月份,祁宴接到了第一個廣告,要離開s市,去隔壁城市配合品牌方拍一組推廣照片和視頻。
這就意味着,兩人得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