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别人一起做博主,會讓貓咪産生被抛棄這樣糟糕的想法,可他來不及思考太多,祁宴又一口咬在纖細的脖頸上,隔着薄薄的皮膚,濕潤的牙齒印在血管上方,似乎再用力點就會刺穿動脈。
“不要……”林染想要推開他,卻感覺到四肢以及身體都被緊緊鑲進祁宴的懷裡,這種仿佛自己已經是一坨砧闆上的肉、毫無反抗餘地的感覺,席卷大腦。
祁宴彎着腰,垂下頭,眼皮半阖着,長長的睫毛給眼下覆蓋上一層陰影。
一隻滾燙的手見縫插針地伸進衣擺,把衣服往上推,捏住林染的腰側皮膚,讓林染控制不住地渾身發軟。
祁宴是個高大、精壯又野性難馴的動物人,這種時候林染才隐約意識到,原來貓咪平時對他真的很溫柔。
林染試圖去看他的眼睛,卻在猛地被捕捉到目光後,發現他的貓咪眼底是一種絲毫不加掩飾的占有谷欠望,十分危險。像一頭真正的野獸,直勾勾盯着林染,想将自己吞吃入腹。這讓林染忍不住屏住呼吸。
這樣的目光,林染完全沒有抵抗的想法,而是伸出手,勾住祁宴的脖子,看似主動,其實被動地靠在他耳邊說抱歉。
濕潤的牙齒已經咬到他胸口,林染自上而下地看着祁宴,沒辦法,輕輕拍他的後背,像安撫孩子那樣,安撫這隻焦躁不安的貓咪。
抛棄這個詞太重,就算林染早就預料到祁宴會生氣,也沒辦法在一時半會兒給自己脫掉這頂被強行扣上來的帽子。
但是林染并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被冒犯,他甚至為祁宴的委屈而感到些許愧疚。
确實該早點說的。
而不是隻讓助理傳話,自己就單獨一個人來赴約,既然明白貓咪對主人的占有欲,就不要抱任何僥幸心理才是。
祁宴好像真的很難受。
林染又輕輕拍他的後背,感覺身上被禁锢着的力道逐漸放松。
“對不起。”林染乘勝追擊,伸手撫摸祁宴額頭前的碎發,往一邊撥開,順毛捋。
“是不是工作都沒做完,就跑回來了。”林染跨坐在他腰上,把貓咪往後推,雙手捧住他的臉,認真地看他,“我沒有想要抛棄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
盡量讓自己的目光真誠。
祁宴的呼吸聲頓時輕了很多,雖然眼眶周圍仍舊激動得發紅,但表情終于逐漸恢複平靜。
他離林染很近,近到滾燙的氣息全都噴灑在林染臉上,似乎對林染産生了不信任。仍舊沒說話。
林染隻好繼續道:“抛棄你的話,就讓我一輩子發不了财。”
這對林染來說是很惡毒的誓言,他都覺得自己有點太豁得出去了,萬一以後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可是當下還是安撫祁宴比較好。
大概是誓言分量确實重,半晌後,林染終于聽到近在咫尺的沙啞聲音。
祁宴抿着嘴唇,遲疑道。
“……真的嗎。”
“當然了。”
“證明給我看。”
話音剛落,下颌處的手掌就往中間揉了揉,把祁宴漂亮的五官擠壓在一起,讓他發出不耐煩的呼氣聲。
“幹嘛!”祁宴說,“你就這樣證明嗎。”
“隻是想摸摸你。”林染用過去對待咪咪的語氣,夾起嗓子溫和地說。
如果林染想,他大概也可以當一名幼師,可惜這份事多錢少又到處雷的工作,暫時不在林染考慮範圍内。
林染的耐心并不多,隻給一隻愛生氣的貓咪。
“你想我怎麼證明。”
祁宴則是目不轉睛地看着林染哄自己,他的聲音輕柔到不可思議,這個認識,讓祁宴逐漸沒那麼暴躁。
可是不能消氣太快,下回林染萬一又做讓他難受的事怎麼辦?
“你發誓。”
“……我發誓,我永遠不會抛棄祁宴。”
“還有,剛才你為了那個男的拽我尾巴,見面的時候沒有抱我。”譴責的語氣。祁宴很擅長在林染面前列舉一二三來表達自己的訴求。
“我錯了……”林染隻好抱了抱祁宴。
這樣就可以了吧?
林染眼神示意他可以給自己台階下,可祁宴裝作沒看到,冷着臉沉吟片刻,又提出要求。
“還要親我。”
林染:“?”
祁宴一本正經:“你拉偏架吓到我了,我很傷心。而且你過去不是經常親我嗎?有什麼好猶豫的。”
“不可能。”
林染的手不輕不重地掐了把祁宴地臉蛋,印上紅痕:“我還沒追究你咬我的事,你别在這得寸進尺。”
“……”
親吻意味着什麼,林染很清楚。祁宴也很清楚。
兩人沉默一會兒,似乎都不願意再妥協,氣氛僵持住了。
被林染剛才的糖衣炮彈沖昏頭腦的祁宴,冷靜下來,想到在餐廳裡發生的事,轉移話題恨恨道:“你不能和他一起做情侶博主。”
“我……”又不是一個好回答的問題,林染啞口無言。
可是不做情侶博主的話,要怎麼辦呢?他還有這個時間去快速地賺到錢嗎。
林染十分苦惱。
打工也不是不行,但是真的有點累,他從初中偷偷摸摸在餐館裡假造年齡做童工,到大學畢業前每天瘋狂壓縮課餘時間做兼職,這樣枯燥單一的體力勞動,持續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