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沒想到會有人大膽到這個地步,在這種場合偷偷摸摸找了間休息室做這種事,腦袋一片混亂,根本沒想起來此時應該發出聲音打斷他們。
總而言之,因為錯過了最佳的時期,再開口已經晚了。
明明做壞事的是别人,林染自己卻變得進退兩難。
整個人逃避一般鑲進祁宴懷裡,聽着貓咪近在咫尺的呼吸,林染沉默地發現,外面那兩人大概是脫完了衣服,很快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林染:”……“
最離譜的是,林染一開始還以為是一男一女,直到他聽到他們的聲音同時響起,才意識到原來是兩個男人。
男的和男的……原來真的可以……
林染尴尬到腳趾扣地。為什麼會是他和祁宴一起經曆這種事。
這些人發晴都不分場合,有那麼着急嗎?
樓上就是酒店房間,為什麼不去開一間房,非要在休息室裡亂搞,也不怕中途有人來敲門!
“怎麼辦……”林染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而埋在他肩上的祁宴好像也很燙,可是這種情況哪裡敢開水龍頭洗臉,“我想出去……”
祁宴似乎在笑,把他整個人壓在衛生間的牆上,很輕的氣聲鑽進林染耳朵裡:“那你喊停他們。”
唯恐天下不亂的建議,林染感覺自己的臉上更燙了,連祁宴的呼吸掃過他耳根都讓他越發不自在。
明明每天晚上抱着一起睡覺也沒什麼感覺,可是伴随着那兩個男人發出的聲音,他覺得這個姿勢實在是有點親密過頭。
林染開始試圖往後縮,想避開耳邊的讓自己起雞皮疙瘩的熱氣,可腰間那雙胳膊卻摟得很牢。
“我有點熱,你松開我。”
兩人說了很多話,雖然都壓低了聲音,可動靜卻不算很小,大概是外邊的人太過激烈,根本沒察覺到裡面的衛生間還有人。
或許即使有人也不在意。
林染掙紮兩下,反而被祁宴摟得更緊。
他沒忍住在祁宴腰側擰了一把,可這隻壞心眼的貓身上的肌肉鐵做的一樣,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林染不敢想兩個男人應該怎麼去做那種事,平時和祁宴貼在一起時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現在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曲起腿往下躲,再一次試圖從祁宴的懷抱裡逃出去。
他掙紮得厲害,祁宴挂在他後腰上的手掌不自覺落下去,林染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屁股被摸了一把。
因為今天是來赴宴,雖然天氣很冷,為了穿西裝,林染隻穿了一條褲子。
西裝是定制的,薄薄的布料非常合身的貼在身上,林染在酒店換好衣服後還感歎過,原來昂貴的面料穿起來這麼軟這麼舒服。
一點都不像他過去在賣場裡批發的那些廉價衛衣那麼粗糙,怪不得一開始祁宴穿了會過敏。
當然輕薄柔軟的布料也意味着,祁宴的手掌挂在那裡的時候,林染幾乎都能感受到貓咪手心滾燙的溫度。
林染:“!”
林染現在敏感得不行,完全忽略是自己先亂動導緻這一局面,伸出手去捉祁宴的手掌,死死掐住不放。
“你在幹什麼!”
高挑的男人語氣無辜且淡定:“是你在動,我什麼都沒有做。”
林染慌張地把祁宴的不安分的手掌從屁股上撈過來,幾乎十指相扣地抵在冰涼的牆上,臉紅耳赤。
“你……”
林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是覺得這樣真的特别不對勁。
哪怕兩人之前因為林染被變态下藥,祁宴好心幫助他緩解,也沒有讓他覺得這麼難堪。
林染雖然實戰經驗幾乎為零,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再加上外邊那兩個不知羞恥的男人發出那麼大的聲音,他想不亂想都難。
可偏偏祁宴還要湊過來問他:“我其實很好奇,兩個男人,要怎麼……”
林染幾乎是惱羞成怒地把臉側過去,努力靠在牆上降溫:”别問了,我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外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正抱在一起輕輕喘氣。
糟糕的聲音也都停止下來,林染如蒙大赦一般,松了口氣。
快點結束,他好想出去啊 。
然而那兩人結束之後,居然還有功夫聊天。
“比起你傍的老頭,我是不是更厲害。”聲音更沉穩的男人語氣戲谑,一巴掌拍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發出很響的聲音。
“哥哥真棒。”回應他的聲音很夾,故作嬌媚,讓林染一個直男非常難以置信,男人怎麼能發出這種聲音,“老頭快五十了,一點都不中用,還想讓他多給我幾部戲,結果撈了一年,連錢都少得可憐。又扣又廢,再過幾個月還不給我資源,我就找别人。”
這人把用身體換資源的事說得像是家常便飯一樣随意,林染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什麼信息量很大的瓜,屏息凝神開始偷聽。
沒想到兩人說着說着,談起了剛才在宴會上帶着一群保镖,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地走進會場的那位男人,從他們嘴裡聽到了對方的身份。
那人是蘭登現任的執行總裁,叫陸聞遠,之所以作為人類身份管理蘭登這個動物人之中最響亮的品牌,是因為他是品牌創始人的養子。
這位陸聞遠在兩人的口中,聽起來像是一塊香噴噴的肥肉,林染聽着有點乏味,剛想和祁宴吐槽他們人品好差勁,就感覺祁宴箍着他腰的力道更重了。
這個力度可能會淤青。林染有些責備地擡頭看貓咪,剛想提醒他輕點,卻看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祁宴。
兩人之間那些不自然和别扭因為外面的談話已經散得七七八八,衛生間裡亮着微弱的燈,昏暗異常,可林染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面前的祁宴,眼底那抹揮之不去的厭煩。
讓林染想起了自己被下藥那晚,趕來救他的祁宴,這是這個表情。
眼瞳黑沉,像是一種野獸最原始的殘暴本性,冰冷又涼薄,和林染印象中那隻嬌氣又黏人的貓咪一點都不一樣。
林染去摸他的眼睛,不想他這樣。
“怎麼了?”
“沒什麼。”
祁宴低頭看着林染好一會兒,那些控制不住的陌生情緒才漸漸退卻。
黑暗對于小貓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他從始至終都能看到林染精彩過頭的表情,很有趣,也很生動。
忍住親他的谷欠望,祁宴伸手捏了捏林染的臉頰。
明明人很瘦,觸感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