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初輸入密碼,大門打開。
衆人通通松了一口氣,紛紛舉起雙手擊掌鼓勁。
沒等他們慶祝完,體檢室裡的紅燈突然盡數熄滅,托楊楷和陳卓的福,六人再次抱作一團。
簡辭還是打頭陣,夏牧揚和小景走在隊伍最後。
房間很黑,但是依然能夠看清正中央的病床,還有四處噴濺的黑色血迹,血腥味濃重。
謝硯初回頭喊:“小景,你是需要到這裡來嗎?”
小景瞪了瞪眼,眸子裡滿是恐懼,慌張地搖着頭,看上去像是被吓壞了。
夏牧揚立刻伸出一隻手臂環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都在,沒事的。”
小景卻說什麼都不願靠近病床一步。
簡辭微微皺起眉,捏住鼻子,往四周看了看,艱難開口:“我們應該走哪裡啊?這裡沒有門啊。”
他朝房間深處走去,想找找有沒有線索,謝硯初卻已經從一個垃圾桶裡撿起了一沓打印紙,朝他們說:“看來又要動腦了。”
紙張血迹斑斑,前幾張都是患者拍的片子,最後一張是一個象棋棋盤的圖片。
“這是什麼?”簡辭來了興趣,拿過仔細琢磨。
謝硯初繼續翻看,直到中間出現了一頁診斷書。
謝硯初邊看邊念:“姓名未知,年齡15歲,性别……”
話語一頓。
他忽的皺起眉,有些不可置信:“雙性。”
衆人聞言立刻睜大眼睛,将那張紙鋪在地上看。
診斷意見隻有短短幾個字:重度抑郁,建議住院觀察。
時間:X年1月3日。
夏牧揚起身将其他的診斷書挑出來,整齊地擺在地上。
每一張診斷書上都沒有姓名,性别幾乎都是雙性。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性别确定的,診斷意見竟然是精神疾病,建議隔離電擊,遠離同性。
“遠離同性……”謝硯初重複這四個字,最後和夏牧揚對上視線。
“同性戀。”
兩人異口同聲,卻沒人再說話。
氣氛沉重,小景率先從一堆紙團中找到一張紙,遞給夏牧揚,說:“這是不是小佳的?”
夏牧揚眉心一跳,接了過來。
沒有名字,年齡17歲,性别……雙性。
診斷意見卻與其他人的不一樣。字體淩亂張狂,幾乎能感受到寫下這段話的人的激動心情。
“它沒有心理問題,身體也很健康,這是我們實驗開始一來,遇到的最好的實驗活體。”
建議是:買下,欺騙,手術,成功。
紙的背面是——這是我們統治醫學界最重要的成果和秘籍。
夏牧揚的手都有些抖。
其他人看向他,問:“小佳是誰?”
夏牧揚将日記本拿出來,沒做解釋,而是一頁一頁仔細地看過去,終于找到關鍵詞。
“X年4月6日,今天醫生告訴我,院長爺爺很喜歡我,讓我去下面,可是我睡着了,好可惜,下次一定要清醒一點。”
“X年4月11日,我清醒地進入了地下,看見了很多朋友,但是他們為什麼不說話?”
夏牧揚掃試了一遍地闆,最終停在病床下。
“在那裡。”他指了指,開口說。
衆人順着他的方向看去,在病床的下方看見了一個密碼鎖。
夏牧揚走過去,将床移開,那裡沒有瓷磚,而是一塊鐵闆,被鎖住了。
他下意識就用“XJ1460”去嘗試。
失敗。
他看向其他人,以最簡單的話解釋了小佳的身份,随後說:“這個密碼,應該就是小佳的姓名,或者說,是實驗名。”
謝硯初立刻回過神,他想起之前看過的那本病例,對比了下,果然能相互對應上。
“這個!用這個!”他甩甩本子,招呼他們過來。
“你們看,”謝硯初挑出幾個,指示着,“這些年齡和診斷建議都是一樣的,雙性的代号是‘SX’,同性戀的代号是‘TX’。如果按照我們的推算,小佳是雙性人,那麼她的實驗名前面的字母就是‘SX’,後面的數字應該需要我們自己推了。”
衆人點點頭,可是診斷書上并沒有任何線索,他們隻知道小佳的一個代号——XJ1460。密碼卻不是這個。
簡辭絞盡腦汁,抓耳撓腮,最後雙手撐在地闆上想放松一下,卻碰到了一張紙。
是那張畫了棋盤的紙。
腦子裡一個念頭滑過。
“我知道了,是棋盤密碼!”簡辭忽然站起身,堅定地說。
所有人都看向他,簡辭在謝硯初和夏牧揚臉上掃蕩,說:“我們之前團綜的時候玩過這個遊戲啊。”
“我記得。”夏牧揚點點頭,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支筆,在紙上寫着數字。
他邊寫邊說:“我們要推算的是數字,所以明文字母應該是X和J。”
說着他又在紙上畫了個方陣。
“棋盤是5*5,共二十五格,I和J是同一格的密文。那我們就按照從左到右從上至下的順序在表格裡将26個字母填進去。”
“行和列都用阿拉伯數字表示。”
接着他圈出了兩個字母。
“先行後列,直觀的,X的行列表示就是53,J的行列表示就是24。”
夏牧揚擡頭,謝硯初站起身輸入密碼。
“所以小佳的實驗名是SX5324。”
“啪嗒。”
鎖開了。
一頓操作猛如虎,陳卓和楊楷忍不住鼓起掌:“厲害啊,弟弟們。”
EUNOIA的三人都笑起來,夏牧揚拉開鐵闆,說:“我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