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是在這年五月播出的,各大明星和公司共同宣發,加之國際獎項的影響力,票房首日直沖2億。
而後又因為評分居高不下,《薄暮》在國内徹底爆火。
期間劇組舉辦了多次路演,微博上的話題熱度不斷攀升,讨論度也逐漸擴大,網友們議論紛紛。
[太好哭了!不看這部影片對這些東西真的沒有實感,看完後真的讓我關注到社會上的這些群體的了!]
[是真的!之前隻知道白化病,現在又被科普了血友病,以前根本不知道還有這種病,希望這個電影能讓更多人關注他們!]
[哭死我了,一開始還覺得平淡,後來一包衛生紙直接空了!特别是許妄那一句,為什麼奇怪的動物被保護起來,奇怪的人卻要被孤立。這句話出來我直接爆哭!]
[嗚嗚嗚是啊!還有那句小魚小魚快快遊,真的揪心的疼啊555!太會拍了!]
[看完影片後第一件事就是為社會上的白化病、血友病和自閉症患者捐了款。]
[我也!看到最後真的哭得稀裡嘩啦,點開手機第一件事就是捐款。]
[我姐姐也是血友病加自閉症,真的很折磨人,感謝這部電影,讓她們重新被關注。陸老師演得真的很好!小七也很好!如果我姐姐有小七這樣的朋友肯定也會很喜歡吧!]
[嗚嗚樓上的姐妹真的會感同身受吧!抱抱你!]
[我們也要感謝創造出這個故事的編劇周衍老師!周衍我作為你的粉絲太為你感到驕傲了!]
[都很棒!這部影片缺誰都不行,整個内娛都無代餐!難怪能獲得國際獎項,實至名歸!]
其中故事結尾留下的懸念,更是惹得衆多網友發表自己的看法。
有人說最後的人一定是遲歸,遲歸遲歸,遲來的回歸,總還是要回到許妄身邊。可是另一部分人認為最後遇見的是李梵,因為喊許妄名字的時候并沒有結巴,而且血友病失血過多幾乎不可能救回來,加之許妄的名字諧音虛妄,一切都是不現實的。
兩邊争論不斷,路演時有記者采訪了周衍,他隻是笑笑,說:“這是開放式結局,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就行,不必吵架。”
記者又問他是否還會嘗試編劇這個工作,周衍堅定地點了點頭,說:“我很熱愛這個工作,會一直堅持下去的,新作品馬上也要和大家見面了,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陸知翎也因為這部電影在圈内的咖位變得無人能及,徐導的事業也更上一層樓,隻是一個配角的許瞧同樣大獲好評,漸入佳境。
還有戚桉,憑借這部影片,成功走進大衆的視線裡,粉絲和關注度驟然飙升,廣告邀約和劇本也接連不斷,質量慢慢提升,蔣烨有往國際發展的想法。
裴歲聿沒有幹涉,他很少過問戚桉的工作,選片和廣告也都是戚桉和蔣烨兩人完成的。
這一年戚桉穩紮穩打,成功跻身于一線。
微博的粉絲數量一天比一天多,走在路上也經常會被認出來,參加活動也能看見很多人舉着自己名字的應援牌。最讓他驚訝的是,超話裡的很多大粉,都以他和七彩糖的名義向外界捐款,幫助了很多特殊群體。
戚桉有些恍惚,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莫大的關注。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理解了周衍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那時的他很迷茫,不知道活着的目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成為一個藝人。周衍說被人支持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而終有一天他會明白這個行業的意義。
現在他真的明白了,看見七彩糖和釋懷所做的那些事情,他明白了關注也是一種力量。他用自己的行動,去感染一群人,讓她們快樂,感到開心,減少戾氣,為這個社會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正如周衍所說,這個世界确實有很多很多愛,他确實愛上了這個職業,愛上了很多很多人,和這個世界。
随着電影的播出,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裴歲聿在五月中旬飛國外了,原本說隻有十天,可是突然延遲,趕不上戚桉的生日了。
于是原本的生日計劃全部泡湯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戚桉氣壞了,表面上雖然說着沒事,心裡已經郁悶死了,當天回複了裴歲聿的早安消息後,他再沒有發送其他的信息。
應該說,整整一天,他都沒心情回複裴歲聿的消息。
于是晚上剛躺上床就遭到了電話轟炸。
在裴歲聿給他發了十條“接電話”後,戚桉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接聽。
一接通,兩邊攝像頭同時打開,裴歲聿那邊的場景很暗,臉都要看不清了,不等戚桉問,他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小七,你是在和我冷戰麼?”
戚桉抿了抿唇,毫無愧疚之心,“嗯”了聲。
他的坦率将裴歲聿逗笑了,男人低沉的笑從聽筒出傳出,聽得戚桉的心更加煩躁,他将攝像頭關了,又忍不住開口:“如果你再笑的話,我就将你拉黑了!”
裴歲聿立刻止住笑聲,可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感到羞惱:“寶貝,你怎麼這麼可愛?”
戚桉耳朵一熱,抗議聲都小了一度:“閉嘴!别說了!”
電話那頭立刻接話:“不笑了,不生氣。”
這下兩邊都安靜下來,裴歲聿讓戚桉緩了好一會兒,估摸着他大概冷靜下來了,才再次開口:“小七,拉黑别人都要提醒,你太心軟了。”
戚桉面無表情地否認:“沒有,不是,我是鐵石心腸。”
裴歲聿似乎笑了一下,又很快輕咳了一下,應了這句話,随後又問戚桉明天有什麼計劃。
明天是這個月的月底,戚桉生日的前一天,戚桉沒什麼想法。
倒是這個問題讓他再次想起來生日那天的泡湯的計劃,他癟了癟嘴,沒說話。
裴歲聿等了一會,沒聽見回答,出聲喊他:“寶寶,猜猜我在哪?”
他的鏡頭倏地亮了,路邊的街燈灑下暖黃明亮的燈光,裴歲聿将鏡頭翻轉,一棟建築出現在屏幕裡。
那是戚桉所在的小區。
戚桉瞪大眼睛,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問:“你怎麼回來了?”
說話間,他已經沖到家門前,連鞋子都來不及換,拉開門就跑下了樓。
電話沒有挂斷,兩人急促的呼吸從手機裡傳出,最後在音樂噴泉擁抱住了彼此。
戚桉将臉埋進他的頸窩,翻舊賬似的,問:“不是回不來嗎?”
裴歲聿将下颌搭在他的肩膀,輕聲說:“你比工作重要多了。”
說完,他将戚桉打橫抱起來,看見男生腳上挂着的居家拖鞋,笑起來,打趣問:“這麼想我?今天是誰和我冷戰了一天?”
戚桉耳朵紅着,撇開視線,手握成拳在他的心口處捶了下,示意他閉嘴。
裴歲聿笑着,抱着他回了家。
兩人一見面就把持不住,忍了半個月,都在這一晚釋放完了,第二天兩人醒來時,天邊都出現了粉色的晚霞。他們懶得做飯,于是來到馄饨店。老婆婆依然坐在店面的角落裡,包着小馄饨。
看見他們來了,老婆婆笑着站起身,打了個招呼,樂呵呵走到後廚煮馄饨去了。
不多時,兩碗馄饨被端上來,仍是韭菜豬肉餡的。
戚桉吃下一個,想了想,還是問:“裴歲聿,為什麼這麼喜歡這裡?”
聽見這個問題,裴歲聿愣了下,随後勾了勾嘴角,反問:“你不記得了嗎?”
不等戚桉回答,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前你很喜歡帶我們來這裡,因為這裡很實惠,味道也好。”話語停了一瞬,又很快接上,“你剛撿到我的時候就帶我來了這兒,給我買了一碗馄饨,自己卻什麼都沒吃。之後每次來不及做飯就會來這裡,為了省錢三個人隻買兩份,我和許瞧一人一份,而你隻會買一元的饅頭。”
戚桉是知道的,那個時候隻有他上班,還經常失業,可是三個人都要吃飯,于是能省則省,日子過得緊巴巴。
不過每次裴歲聿和許瞧都會剩一碗馄饨留給自己,戚桉也記得。
他知道裴歲聿是因為自己,而故意問這個問題,隻是想确認更詳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