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去蛋糕店将人抱回來才有意思。
天已經完全黑了,市區燈火闌珊,一路上都有很多人,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不遠處傳來煙花綻放的聲響,還有喜氣洋洋的音樂聲。
正值飯點,裴歲聿堵了一路才到達蛋糕店,蛋糕店裡燈火璀璨,卻空無一人,他一走近,才發現玻璃門上挂着個小木牌——closed。
裴歲聿心裡湧出一股無名火,莫名覺得心慌。
既然店面已經不營業了,那麼戚桉在哪裡呢?他在對自己說謊嗎?
他蹙着眉,嘗試推開大門,大門沒鎖,很輕松地被打開。
門口的風鈴随着開門的動作響了響,他走進飄香四溢的蛋糕店,喊了聲:“小七。”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正對着他的烘焙間,戚桉戴着帽子和口罩,系着布丁狗圍裙,看見他後挑了挑眉。
不等裴歲聿開口,戚桉已經将帽子口罩和圍裙通通摘了,走到烘焙間的角落,拉下了店面的電閘。
屋子裡頓時被黑暗包圍,隻有街邊的霓虹燈和車燈交相輝映,偶爾反射進來。
裴歲聿下意識想沖進烘焙間,戚桉率先推開門,從裡面端出一個亮着燭光的精緻蛋糕。
“跟我過來。”他輕聲說。
裴歲聿來不及反應,隻能怔怔地跟在他身後。
戚桉将蛋糕放在精心布置的餐桌上,然後牽着裴歲聿坐下,又走到前台,拉開櫃子翻找着,問:“你想要生日帽,還是皇冠?诶我覺得還是墨鏡最适合你,我們倆一人一個吧。”
說着他對上裴歲聿的視線,男人目光溫和,低聲說:“看你。”
戚桉便毫不客氣地給裴歲聿戴上了墨鏡和皇冠,順便自己也卡一個墨鏡在發頂裝酷。他看着裴歲聿,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我就知道你會來蛋糕店,我果然很了解你。”
裴歲聿寵溺地笑着。
戚桉捏了捏他的臉頰,撇撇嘴道:“還笑呢?是不是又忘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自己生日都不記得啊,傻子。”
裴歲聿不愛過生日,他厭惡自己的出生,偏偏這還是個喜笑顔開阖家團圓的日子,所以他總是下意識逃避。
戚桉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他努力将他拉回人間,成為一個真正幸福快樂的人。
看見裴歲聿真的像個傻子似的笑盈盈地盯着自己看,戚桉耳尖一紅,将視線挪到蛋糕上,心下一恸。
他伸出手沾了一抹奶油,然後飛快抹在身邊人的嘴唇上。
接着他俯下身,接着暖黃的燭光,将奶油仔仔細細地舔舐幹淨。
奶油甜而不膩,饒是之前對甜品産生了敬畏之心,裴歲聿依然覺得甜蜜,他松開牙關,吮吸着對方柔軟香甜的唇舌。
戚桉被拉到裴歲聿的腿上和他接吻,直到墨鏡的冰涼刺在臉上,他才忽的想起來什麼,猛地一驚。
他推了推身前人,裴歲聿留戀虔誠地輕吻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松開他,又順勢抓過他的手,将指尖殘餘的奶油舔幹淨。
戚桉微喘着氣,亮晶晶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舉動,小聲問:“我和朋友們說了,如果你想熱鬧一點,我們現在就趕去飯店。”
裴歲聿聞言擡眸,瞳仁濃黑似墨,情緒翻湧:“我能申請過二人世界麼?”
戚桉輕笑出聲,捧住他的臉,故意闆着臉調侃:“你的思想能不能純潔一點,裴歲聿?”
裴歲聿眼睛黏在他的身上,不置可否,隻說:“我隻對你這樣,寶貝,所以你的回答呢?”
戚桉露出一抹狡黠的笑,逗他:“如果我說不呢?”
裴歲聿一臉遺憾的表情:“那我隻好,”他停了一瞬,緩緩貼近戚桉的耳朵,才一字一頓地繼續說,“把、你、親、到、有、反、應。”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随着說話呼出來的熱氣撲騰進耳朵裡,具有緻命的誘惑力。戚桉幾乎立刻敗下陣來,他擡手輕輕錘了下裴歲聿的胸口,罵道:“你個變态。”
裴歲聿竟然不知羞恥地應了聲,輕輕咬住戚桉的耳廓,問:“你老公已經要被忍成變态了,可以滿足老公的願望嗎?”
聽見這個稱呼,戚桉徹底敗下陣來,雙臂抱住裴歲聿的脖頸,輕聲說:“當然,不過我們不能在這,我們回……”
最後一個“家”字還沒說出口,裴歲聿便抱着他站了起來,轉身朝店外走去。
“蛋糕不要了麼?我做了好久,都是你愛吃的。”戚桉對着他的脖子哈氣,問。
“明天再來拿,今天也吃不了,拿回家也不一定會進嘴裡。”裴歲聿毫不客氣地回答。
“……”戚桉在他的鎖骨處蹭了蹭,示意他少說騷話。
裴歲聿被蹭的癢,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們走出蛋糕店,裴歲聿頭也不回,隻問:“陸知翎應該會回來鎖門。”
戚桉埋首在他的脖頸處,笑着說:“你也不會放我下去鎖門不是嗎?”
“嗯。”裴歲聿接了話,“老婆真了解我。”
戚桉臉頰瞬間漫上血色,一路紅到了脖子下。他努力平穩呼吸,最後松開一隻手伸進衣兜裡想掏手機,說:“但我得給陸哥發個消息。”
誰想裴歲聿立刻按住了他的手,不讓他亂動,隻說:“我會發,從現在開始不準提别人,我才是壽星。”
戚桉笑起來:“還真是霸道呢,小壽星。”
裴歲聿無所謂般聳了聳肩,打開車門,正要将戚桉抱進去。
戚桉出乎意料地箍緊了手臂,輕咬上了他的喉結。
“今天想做什麼都可以。”他的語氣乖的不行,裴歲聿的心髒都要跳出來。
戚桉眼角绯紅,喘着氣笑,呼出的滾燙熱氣輕輕打在裴歲聿的皮膚上,在冰涼的空氣中凝成了一層霜。
黏膩又暧昧。
裴歲聿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吻住他的唇,兩人吻得纏綿又熱烈。
戚桉在激吻的縫隙間斷斷續續地開了口。
“生日快樂,我果然很愛你,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