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不會是大耳朵圖圖吧。”習硯說。
在加菲貓疑惑的眼神中,他用故作可愛的夾子音唱道:“我什麼什麼,我什麼都知道~”
加菲貓&栾亦白:“……”
“你才叫圖圖,你全家都叫圖圖!”加菲貓炸毛,“聽好了,小仙我叫月卯!月老的月,子醜寅卯的卯!”
“你是月老座下的小仙?”栾亦白抓住重點。
加菲貓像被人拎住命運的後脖頸一樣忽然卡殼,猶豫了一會兒,有些心虛地點點頭。
“神仙也會被樹枝卡到?真的嗎?”習硯不信。
“咳咳,都是意外,意外。”加菲貓不好意思地說。
見一人一貓仍用懷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加菲貓氣得直跺腳:“哎呀!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助你們回到各自的身體裡!”
聞言,習硯和栾亦白均是眉心一跳,不約而同沉默下來。
原本期待着兩人得到解決方法後,将自己奉為救世主,對自己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場面沒有出現,加菲貓有些急了:“怎麼,你們難道不想變回去?”
栾亦白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換了個問題:“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加菲貓閉上嘴,小眼神又開始心虛地亂瞟。
“不會就是你小子闖的禍吧?”習硯把拳頭捏得咔吧咔吧響。
“……我說了,你們可以不要打我嗎?”加菲貓縮了縮腦袋,可憐巴巴地問。
習硯和栾亦白對視一眼,冷酷地說:“看情況。”
加菲貓:“嘤……”
在兩人的威逼利誘下,加菲貓戰戰兢兢把這件烏龍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他本來是月老座下專門為有情人之間牽紅線的小仙。
雖然偶爾偷懶,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勤勉的。隻除了有個小毛病——喜歡在工作時間摸魚看話本。
一天上班時,月卯偷偷帶了一本名叫《四分之一寵愛》的話本。
都怪作者把裡面的肉炖得太香了,讓人看了忍不住嘶哈嘶哈流口水,欲罷不能。
他一邊幹活一邊看得正起勁,沒成想一直消極怠工的月老忽然心血來潮跑來查崗。
月卯因為急着藏話本,不小心打翻了一架挂滿紅線的紡車。
手忙腳亂間,誰都沒發現其中一條還沒牽好的紅線掉到了話本上。
接觸到話本的一瞬,那條紅線仿佛有了生命,竟然自己悄悄鑽進了書頁裡,和其中一個名字粘在了一起。
等月卯好不容易收拾完亂攤子,打開話本一看,為時已晚,紅線和話本早就融為一體分不開了。
自知闖了大禍的月卯趕緊溜進話本裡的世界,想要将錯誤糾正。
可天上一天凡間一年,等他成功進來時,習硯已經被拉進書中一個多月,與栾亦白産生了命運的糾葛。
問題變得更加棘手。
加菲貓低着頭對手指:“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所以……我才是那個話本裡的人?”栾亦白喃喃道。
見他得知真相後一副受到打擊魂不守舍的模樣,習硯心疼壞了,恨不得立刻打死加菲貓。
自己隐瞞了這麼久的事竟然被這小子三兩下就抖落了出來。
“小白白你别難過。”習硯笨嘴拙舌地安慰他,“就算你是紙片人,也是我見過的最善良最可愛最招人喜歡的紙片人。”
栾亦白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眼睛彎了彎:“我沒事。”
其實他不僅沒有難過,反而有種謎底被揭開之後果然如此的平靜。
自己之前遇到不好的事不知道怎麼拒絕,想要做出改變卻總是力不從心,總有一種冥冥之中仿佛被什麼束縛着的感覺,也就說的通了。
因為自己的一生早就被作者設定好,隻能活在那些看不見的條條框框裡。
可是誰都沒想到,習硯會打破重重阻礙來到他身邊,順便将所有人的畫風都帶跑偏。
想起習硯偶爾會做出某些看起來莫名其妙,實際上指向性很強的舉動,栾亦白恍然:“習硯,你是不是也看過這本書?所以才那麼讨厭封叙。”
習硯點點頭。
栾亦白忽然有點好奇:“那我原本的結局是什麼?是不是被封叙嗯……了。”
因為某個詞過于難以啟齒,他窘迫地咬了咬下唇,将其一帶而過。
豈止是封叙,另外三個渣攻和許多路人攻也和你深入交流過。習硯默默在心裡吐槽。
他當然不會讓栾亦白知道這些糟心事,含糊其辭道:“差不多吧。其實我隻看完一半就穿進來了,不知道最終結局是什麼。”
随即瞪了加菲貓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許将栾亦白是口口文的主角受這件事說出來。
加菲貓接收到死亡視線,立刻點頭如搗蒜。
他有些讨好地說:“既然發現了錯誤,就要及時改正。我幫你們變回去好不好?”
“不好。”習硯斬釘截鐵道。
見他拒絕得幹脆利落,栾亦白原本有些不安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隻有加菲貓像天塌了一般哀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