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噎着擡起滿是淚痕的臉:“謝言,你是不是好疼哇?”
秦言沒想到小星星會為他而哭,他用慘白的臉揉了揉小星星的細軟的頭發,安撫性地笑道:“小胖墩,算你有良心,但我腺體受傷的事不要告訴你爸爸,知道嗎?”
小星星愣了愣,又點點頭。
門剛關上,門外的秦言腿一軟差點滾下樓梯,幸好小孫及時抓住秦言的衣服。
隻是看到昏過去的秦言,吓得趕快抱起來去醫院。
封青醒來時渾身酸軟,意識還沒回歸,一個小炮彈沖到了他身邊,小星星用哭腫的眼眼巴巴望着封青:“爸爸,你終于醒了,嗚——”
“爸爸沒事了。”封青把小奶包抱進懷裡,随即發愣,他現在的狀态明顯是使用了抑制劑的發熱期。
可他明明記得,他沒有去領抑制劑。
不可避免的,昨晚的記憶在身體恢複後一股腦塞進腦子裡。
封青的眼眸緩慢睜大,而後定格。
過了許久,他喃喃一句:“很好,還沒來得及發展的關系也不用發展了。”
經曆了這麼丢人的一次事,封青沒辦法擁有平常心和霍柯相處。
他終于深刻意識到他最近的幸運是用什麼來平衡——
是他那還沒來得及發芽的愛情。
封青歎口一波三折的氣,回憶到了昨晚他似乎聽到了秦言的聲音。
封青腳指頭緩緩摳起來,這更尴尬了,他居然對前夫哥産生了臆想。
封青默默在心裡唾棄自己的同時又罵了秦言一通。
最後的思緒落在昨晚的雪松味信息素上,對于這點,他保持懷疑态度,肯定是幻覺。
小星星卻沒忘答應謝言的事,他不會說出謝言腺體受傷的事。
“爸爸,昨晚謝言用刀劃破自己的腺體,流了好多好多血!”
他可沒說受傷的話哦。
封青呆滞許久,小星星又把昨晚謝言的表現全都說了一遍,以及最後說的,謝言一周後才能回來。
封青單手捂住眼,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可那股奇怪勁兒越來越大,快要溢出了封青原本不在意的阈值。
接下來兩天,封青和小星星一起搬家,他們倆整整跑了一天才結束戰鬥,最後實在沒勁,點了外賣吃了晚飯。
第二天回去接楊女士,誰知楊女士壓根不搭理他的先斬後奏,說不去就是不去。
倆人僵持很久,楊女士無奈說她每個月去住幾天。
封青知道楊女士是想在這裡陪着爸爸。
他當時那麼相信結婚的兩個人必定幸福,是因為他的家庭氛圍。
他的爸爸媽媽很相愛,所以在他長大後,他也一直希望,他能組建一個幸福小家庭。
而且爸爸的去世,最受打擊的人不是他,而是媽媽。
封青不舍的回到雲市,接下來幾天還有霍柯發的約飯消息,封青看後沉默許久,到底是推脫了。
一周的時間裡風平浪靜,封青正常的接送孩子,上班,隻是有了更多的時間陪伴小星星。
他沒數日子,可在這周四的晚上,他卻頻頻看向門口的位置。
次數太多,小星星也發現了不對,他不會算一周是幾天,但能敏銳感受到爸爸的情緒。
“爸爸,謝言說話算話,一周就是一周,他肯定會回來的!”
“嗯。”封青敲了小星星的額頭,“專心寫作業。”
等了會兒,他自言自語喃喃道:“我沒擔心,他回不回來都一樣,隻要錢不拿走就行。”
第二天周五,一天過去,依舊沒人。
封青睡前暗想:不回來正好,謝言的大爸小爸也正好不用看他笑話。
當然,也很有可能是謝言恢複了記憶,想到這些天在這小地方受的委屈,自然會回家。
封青自我反省,他承認,他對謝言的确沒對小星星好,可這不是認識的天數太少而導緻的嘛。
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想了一遍,最後封青還是回到了小星星所說的謝言為他割開腺體這件事。
他有很多的疑問想問,也很想揍謝言一頓,感謝肯定也會有,但現在見不到人,什麼也沒用。
這一覺睡得迷迷糊糊,第二天封青是被門鈴吵醒的,他拍了拍快被吵醒的小星星,晃晃蕩蕩到門口。
揉了把臉,打個哈欠,随意抓了抓頭發,打開門,沒看到人,他低頭。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見他看過來,正呲着牙傻樂,用軟咩咩的音調說:“哥哥早上好呀。”
封青艱難咽了口水,不太對勁,這個小男孩怎麼長得像謝言放大版。
他蹲下來,不太确定地問:“你是?”
小男孩羞澀撓撓頭發:“我是謝言的哥哥,謝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