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被封青的話鎮在原地,他想了很久,終于從中找出了接下來要走的路。
等他回到病房,門口的小孫正欲言又止。
“怎麼了?”秦言看過去。
“裡面來了個客人。”小孫一臉心虛。
秦言推開門,正好和削着蘋果的霍柯對視上,對方驚訝問道:“你不會是謝慎的哥哥吧?”
“不是。”秦言幾乎咬着牙說,卻仍保持沉着冷靜的态度,“我叫秦言。”
霍柯笑容一頓,姓秦,他不動神色打量了秦言,發覺出秦言身上有跟他十歲年紀不符的氣質和眼眸中流露出來的老辣。
霍柯笑道:“你好。”
秦言點頭卻沒應,而是走到楊女士身邊貼心問:“阿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問話過于自然,不過楊女士不認識霍柯,這小夥子剛才進來特自來熟的說他是封青朋友,這會兒聽到她生病的消息來看望她。
兩者相比,楊女士更信任秦言:“還行,青青剛才帶小乖乖去繳費順便買午飯,你倆吃了沒,我讓青青多帶點。”
霍柯客氣:“阿姨我吃過了,多謝阿姨。”
秦言卻一反常态:“阿姨我還沒吃,麻煩您給青青說說,給我也捎一份。”
楊女士下意識想拍這孩子的腦袋,手伸一半想到這人是誰,頓時吓得不動彈。
秦言卻積極主動湊在楊女士手底下,眉眼彎彎:“阿姨您真好。”
楊女士心裡一暖:“這孩子,快坐下。”
于是等到封青拎着大包小包東西回來,正好看到秦言和霍柯一左一右坐在楊女士病床旁,倆人像是比賽不斷逗楊女士開心。
封青此刻明白一句話,人在最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秦言先一步看到封青,他颠颠颠跑過來,膩歪道:“青青辛苦啦。”
“還行,還行。”封青搓了搓胳膊,問站起來的霍柯,“你怎麼來了?”
霍柯走到他身邊傻呵呵地笑:“我今天來看朋友,沒想到在樓下看到你們,就想着上來看看,有點唐突,封青,你别介意。”
封青無奈道:“快坐,你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霍柯心情很激動:“真的?”
秦言見縫插針叽叽歪歪陰陽怪氣:“某人不會連客氣話都聽不懂吧。”
楊女士倒是淡定看那倆的掰扯,她又不傻,不難看出那倆人的目的,隻不過,她等那倆去了一旁桌子上。
她低聲問封青:“你喜歡哪兒個?”
封青手一抖,菜差點掉了,他歎口氣:“媽,你兒子我現在隻想好好上班存錢,以後帶你和小星星吃香喝辣。”
楊女士卻不這麼認為:“你總要找個人搭夥過日子。”
封青抱住楊女士胳膊擠眉弄眼:“媽,你養好病,咱們一家人在一塊不就行了。”
楊怡玉摸摸封青的腦袋,到底沒說出她不認為她能活很久。
事實上,信息素缺失症是現代社會很高死亡率的病症,占每年死亡率的百分之十。
雖然每年國家都有想辦法,但還是沒研制出成功的藥品。
楊女士的病症多是乏力、體質羸弱不能幹重活,或者會無緣無故暈倒等等。
封青不放心,堅持讓楊女士住院。
這天下午他接完孩子回去做飯,又拎着保溫盒去醫院,開門沒看到秦言他還不太适應。
眨了下眼,神色如常進來。
楊女士主動說:“秦言下午和我說他要回京北一趟,等幾天才能回來,但他給我留了兩個保镖。”
“我說我不用,但他堅持留下。”
封青不太在意地點頭,他能攔住霍柯,但他阻止不了秦言來看望,索性也沒再管。
小星星沒看到秦言還挺開心,窩在奶奶懷裡認真聽爸爸和奶奶說話。
楊女士話頭一轉,嚴肅問他:“他現在這麼心虛追你,他當年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封青心頭一驚,楊女士敏感度不減當年,但他要是真說了,他怕楊女士提刀砍人。
“當初不合适,就離婚了,沒什麼對不起誰的問題。”
“真的?”
封青怕楊女士再追問下去,他連忙往外竄:“真的,媽,你先吃飯,我去問問醫生你白天的檢查項目。”
等出了門,封青呼了口氣,看到門口倆保镖,他無奈按了按眉心:“你們該吃飯吃飯,不用一直守着,我家不至于有仇敵。”
他去醫生辦公室要路過一個樓梯口,他在思索怎麼擺脫秦言那所謂的“追求”,以至于沒發現有一隻手在向他靠近。
但在下一刻,他的嘴被死死捂住,對方力氣大的幾乎拖着他走。
封青下意識想求救,但身後的人卻不給他機會,用力把他拖進了消防通道。
驚恐在心頭盤旋,封青後悔剛才和保镖說的,他家是沒仇敵,但萬一秦家的仇敵牽扯到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