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意也不再emo了,海望舒也不再試圖像攙老爺爺過馬路一樣攙着嶽灼了,兩人雙眼放光地跟着一起來到食堂,如願看到了堆在餐盤裡的各類肉食。
已經在人類社會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小狐狸尚且能克制住沖動,腦子裡記着自己還在錄節目,海望舒則已經完全忘了鏡頭的存在,徑直就去拿盤子了,像八百年沒吃過飯那樣。
海望舒也确實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作為海洋中的頂級掠食者人魚,他們的食譜從藍鲸到沙丁魚,可以說海裡的各種生物,無所不吃,不論是魚還是哺乳動物,隻要他們能捕到,他們就能吃到。
每一條人魚的口味各不相同,絕大部分隻喜歡吃生食,即使機緣巧合來到岸上,也隻會選擇日料刺身,而少數奇葩則願意嘗試其他烹饪方式,并對熟食表現出同樣的愛。
海望舒就是那少少少部分的奇葩,白水煮蝦才是人間至味,香煎三文魚的口感是刺身所不能替代的,韭菜炒八爪魚是什麼絕妙的搭配!岸上的人類,原來這麼會做吃的!
小人魚克制地夾了二十來隻水煮蝦,拿了兩塊無油煎三文魚,以及十片左右的金槍魚刺身後,端着盤子正準備走去座位,轉身卻發現,其他人都站在原地看着他。
“你們,都不餓的嗎?”海望舒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都來食堂了,怎麼一個個的都不動地方呢?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周至杭都要翻白眼了。
你聽聽你在說什麼好嗎!我們在錄節目啊錄節目,在直播!你是不是已經把攝像頭給忘了?傻子!
胡九意不停地在給海望舒使眼色,希望他能把攝影機給想起來,結果——
“小九你怎麼了?眼睛不舒服嗎?”海望舒一臉擔憂地看向小狐狸,邊說着邊要找地方把自己手裡的盤子放下過來幫他看眼睛。
胡九意:“……”心累。不想說話。毀滅吧。趕緊的。
“海望舒。”最終是嶽灼慢悠悠地開了口,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攝影機,“你還記得這個嗎?”
……忘了。
在光線充足的取景中,直播間的所有觀衆都清楚地看到,鏡頭下海望舒的那張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紅。
手裡的盤子端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任何生物在感到尴尬的時候總是會假裝自己很忙,于是海望舒開始左顧右盼,尋找着最适合放盤子的地方……
直到一隻大手從天而降,蓋在了他的腦袋上,用力地揉了揉。
“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早飯沒吃,折騰一上午肯定已經餓壞了,快去吃吧,你先幫我們挑一張桌子,等我們選好了就過去找你。”嶽灼一邊揉着海望舒的頭發,一邊說道。
這個又軟乎又順滑的手感,真的很讓人上瘾,跟撸貓簡直一模一樣,讓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飼養小動物的嶽灼狠狠地過了一把瘾。
海望舒的腦袋随着他的狠撸而左搖右晃,有種知道自己闖禍了所以乖乖任撸的老實感覺。
而嶽灼的話,也一下子就給海望舒解了圍,告訴鏡頭之外的觀衆們,他這樣滿眼都是吃的忘了鏡頭的存在,其實是事出有因的。
讓海望舒的粉絲們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測,自家愛豆真的是第一次走出從大山的淳樸青年,即使三文魚和水煮蝦都能讓他這樣迫不及待。
也讓那些原本看海望舒不順眼的人都閉了嘴,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之前太過苛刻,開始試着去相信海望舒粉絲們的推測。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海望舒确實是第一次進入大城市,看什麼都新鮮,但事實也的确與粉絲們的猜測差了十萬八千裡,以至于後來知道真相的粉絲們,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
小人魚對粉絲跟路人們的猜測毫不知情,嶽灼的話徹底将他給安慰好了,海望舒于是端着盤子,樂颠颠地挑桌子去了,再次忽略了一直跟着他拍的攝像頭。
嶽灼目送着他的背影,似乎也忘了自己正在直播節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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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各位徒弟需要在一個月的節目結束之後,達成什麼樣的任務目标。
節目組十分的狡猾,在宣傳期隻是籠統地說出需要徒弟們完成各自的任務,卻并沒有把到底是什麼任務告訴觀衆們,直至此刻。
鹿正平的徒弟胡九意,一個月後與導師一起參加首次将賽場設置在華國的國際街舞争霸賽,并至少殺入八強。
喬治的徒弟江望,要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出一張mini電子專輯,自己作詞作曲,并銷售至少5萬張。
即墨連的徒弟周至杭,需要進入師父的樂團進行排練,并争取到首次登台演奏的機會。
而到了海望舒這裡,當作為師父的嶽灼親自讀出小卡片上的任務目标時,粉絲們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節目組的官博下面,會給出那樣豐厚的獎勵。
就連海望舒自己,都以為是他聽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