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其中就有一條通往寫字樓的必經之路,喬治和鹿正平都被堵在那條路上。
導演本來想讓在場的六個人先拍個視頻熱熱身什麼的,可是看着一臉空白明顯還困着的嶽灼,日常闆着張臉生人勿進連徒弟都不敢湊近的即墨連,以及泾渭分明的兩組徒弟,他隻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算了算了,嶽灼趁機摸魚事小,惹了即墨連讓他當場翻臉這就劃不來了,以前這種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最終導演在内心說服了自己,隻是找來化妝師,讓她給嶽老師稍微補補妝,不能讓他就這麼素面朝天地錄節目。
一直等到四點半,喬治和鹿正平才一前一後,姗姗來遲。
自然之前準備的那些小遊戲大部分都沒有辦法用上了,最終隻剩下了最簡單的一個,“你畫我猜”。
八位嘉賓站成一列,每人手拿一張白紙一根筆,最後一個人在看完需要畫什麼以後,就把手裡的紙貼在前一個人的後背上,将圖形畫出來。
前一個人隻能靠後背去感受後面畫了什麼,并以此類推,一直傳遞到第一個人那裡,第一個人畫完,此輪遊戲結束,第一人的畫與示例圖的相似度超過60%,嘉賓組獲勝,否則便要接受懲罰。
遊戲結束後,嘉賓向同伴們展示自己的大作,看看到底誰畫得最離譜。
排隊順序随機抽取,一共錄了五輪,三負兩勝,所謂的懲罰其實也隻是聽起來唬人,充氣大榔頭敲頭而已,頂多弄亂發型。
但節目組壞心眼地讓嘉賓們互敲,三輪懲罰下來,嘻嘻哈哈中,就連原本關系最一般的兩組徒弟都變得熟絡融洽多了,至少表面看上去是這樣的。
匆匆的晚飯過後,便到了第一期節目正式開始的時間。
這是海望舒第一次在完整的節目視頻裡看到自己的樣子,之前胡九意曾邀請過他一起看直播回放,他卻覺得有點耽誤自己看小說,便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小狐狸就自己一個人看去了。
節目組想要的氛圍是嘉賓們一起圍坐在大投影前,一邊看節目,一邊閑聊,營造出一個輕松惬意的氛圍。
其他人的表現都還好說,隻有海望舒,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看得要多認真就有多認真,甚至忘了自己還在錄節目,時而驚呼,時而笑出聲,時而皺起眉頭嘟嘟囔囔,湊過去仔細就能聽見他的話。
“不是啊,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導演本來想讓人提醒他來着,但是攝影的下一個鏡頭就讓導演打消了這個念頭,原因無他,特寫鏡頭中的海望舒,實在是表現得有些太過可愛了。
可愛得導演都不自覺地露出了姨母笑,和攝影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直至監視器的畫面中突兀地出現了一根修長的手指,将海望舒還帶着點點嬰兒肥的臉頰給戳出了一個小坑。
誰這麼……導演剛要站起來發飙,鏡頭迅速拉遠,一看出現在畫面中的嶽灼,剛燃起來的怒火就直接被澆熄了。
哦,啊,是……那沒事了。撐着椅子的手放松下來,他重新坐了回去。
嶽灼這麼一戳吓了海望舒一跳,小人魚一個激靈,瞪圓了眼睛轉過頭,嶽灼那張臉映入眼簾的同時,也看見了他身後被窗框捕捉到的月亮。
今天是月圓之夜啊!海望舒的眼睛都亮了,甚至又差點忘了自己現在在幹什麼,還是嶽灼的第二次戳戳讓他回過了神。
“喬老師問你話呢,跟着我這個覺皇學習一周,有沒有變得困了一些?”見小家夥終于找回了他的腦子,嶽灼便用帶着輕松笑意的語氣,慢悠悠地把喬治明顯是調侃的問題給重複了一遍。
海望舒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我每天都能睡夠,不會困的。”
他話音剛落,嶽灼就給喬治遞過去一個非常得意的眼神,好像在說,“看吧,早就跟你說過會這樣吧?”
喬治回以無奈一笑,用口型告訴嶽灼,“願賭服輸。”
這個小插曲過後,海望舒總算是不再溜号了,忽略節目,專注錄制,一直錄到十一點半,導演終于宣布,今日收工!
衆人都回宿舍去洗漱休息了,隻有海望舒,在得到胡九意否定的答案後,一個人偷偷溜去了頂樓,去曬月亮。
嚴格意義上來說,人魚也是妖,他們也可以吐納日月精華,以此來增長妖力。
其餘時間曬不曬月亮其實都無所謂,但光華盛放的月圓之夜錯過就太可惜了,所以海望舒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胡九意對這件事并不熱衷,明明他是比自己更需要妖力的九尾狐。
不過海望舒管不了那麼多,輕輕關上那扇鎖不住的大門就迫不及待地沖向了他渴望已久的泳池。
奔跑的過程中就甩掉了拖鞋,海望舒一個猛子紮進泳池裡,幾件衣服飄在水面上的時候,下面就閃過了一條泛着金屬光澤的藍色大尾巴。
時隔這麼多天,尾巴終于得以重見天日。
海望舒高興瘋了,忘乎所以地在泳池裡一圈一圈地快速遊着,甚至沒有聽見通往天台的大門,被再次推開的聲音。
直到一個響徹雲霄的噴嚏,穿透水面,射進海望舒的耳朵。
“啊嚏!”
海望舒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會有人這個時候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