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叢女士自今年年初起就退居二線,對武校隻進行管理,而不親自上陣了嗎?
嶽灼就是算準了她這一點,才會帶着海望舒前來學藝的。
要不然被自己的小徒弟給徹底按在地上碾壓,導師比學員的成績爛那麼多,即使嶽灼的臉皮再厚,也不覺得這個事可以随便地糊弄過去。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總不能再去拒絕,嶽灼内心苦笑一聲,臉上卻不見半點的不耐,他一手搭上海望舒的肩膀,将小人魚輕輕往前一推。
“叢老師,這就是今天前來求學的學員,海望舒。”
海望舒當即立正朝叢芮鞠了一躬,規矩得像個三好小學生,“叢老師好!”
“你好呀,小望舒。”叢芮回應着他的問候,從前台繞出來,一條胳膊攬過海望舒的肩膀,笑得像個慈祥的長輩。
“這一周你要跟我打交道了,咱們先去訓練室,測測看你的能力水平,我再給你細說課程内容。”帶着海望舒向前台後側的走廊走去,叢女士接着跟他說道。
叢芮的這所武校建立在一棟四層的小樓裡,配有專業訓練室12間,專業武術指導教練及健身教練25個,每一間訓練室裡都有一套可以将每一塊肌肉訓練到位的健身器材,以及足夠大的搏擊武術訓練場地。
一邊走,叢芮一邊簡單地介紹自己的武校,現在暑假已經過去,所以武校裡稍顯冷清,之前有好幾個明星家的小孩子都被送到了這裡,趁着假期來訓練,四五個孩子就能把這裡弄得熱熱鬧鬧。
每間訓練室都是全封閉的,盡最大可能保證各位學員的隐私,關着門的都是有學員在訓練,叢芮沒有介紹,即使彈幕各個都很好奇,也沒有人去打聽裡面都是誰。
身為老闆及挂牌教練,叢芮也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訓練室,當年嶽灼就是在這間屋子裡和叢女士摔來打去,一邊被誇贊,一邊被嫌棄。
“來吧,小望舒,讓我看看你能接到多少個球。記住,接到的球往右邊扔,腳不可以踏出黃色範圍,踏出一步,扣五球。”叢芮說完,就示意海望舒站到五米開外的對面。
那邊是一堵拉着大網的軟牆,面對着五米開外的網球發球器,右手邊則是一個開口很大的軟袋子。
叢芮所說的“往右扔”,就是讓海望舒把接到手裡的球扔進袋子裡。
這是每一位進入這間訓練室的學員們所必須經曆的測試,他們需要躲避急速飛來的網球,試圖将盡可能多的網球抓在手裡并扔到右邊,還要确保球是被扔進袋子裡的,一心三用。
因為叢女士最後隻會數袋子裡有多少個球,而對右側地上散落的那些,統統視而不見。
一般來講,三分鐘200個球,最終能從口袋裡數出超過60個網球,就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優秀的成績。
要知道當初嶽灼就是0基礎卻接住了79球,才會讓叢女士眼前一亮,到最後卻又愛又恨。
“砰!”發球器飛速地吐出了第一個球。
海望舒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把它捏在了掌心,然後随手一抛,網球就劃過了一個完美的抛物線。
還沒等第一個球落進口袋,第二個球就應聲而至,是與第一個球截然不同的軌迹跟落點,卻依然被海望舒給抓在了手裡,然後又是一個抛物線。
“砰砰砰砰——”
發球器接二連三地發射,海望舒接二連三地把球給捏在手裡,在規定範圍内跑來跑去,在觀衆們看來,他好像都沒把注意力放在球上,似乎是僅憑直覺就預判到了球的行動軌迹,然後将它直接抓住。
三分鐘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200個球發射完畢,地面上第一次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而海望舒右側的大口袋,則滿滿當當裝的全是綠色的網球。
200個球,全部回收完畢,而創下這一空前記錄的人,就連呼吸的頻率都幾乎沒有紊亂,甚至一臉懵懵的,好像在問,“這就結束了?”
嶽灼的表情變得一片空白,攝影驚訝得忘記關上自己的嘴巴,彈幕裡不停地在刷着
【不是吧???】
【啊???】
【?????】
等一系列難以置信的文字和标點符号。
叢女士則深深地吸了口氣,神色十分的複雜。
她看向嶽灼,滿眼都是疑問——
你這麼個懶鬼,是從哪淘來這麼勤奮的徒弟的?
大概是叢芮的疑惑實在太過顯眼,嶽灼兩手一攤,給她回了個“我也不知道”的無賴表情。
叢女士扶額,十分心累地搖了搖頭。
海望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見半天都沒人說話,他便忍不住開口問道,“還有别的測試嗎,叢老師?”
叢芮本來打算說沒有了,可話到嘴邊,她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改口道,“接下來的這個測試,可能有點難度,要不要參與,一會兒你可以自己決定。”